回到大院,許斌就把早餐分開放號,任由取食,又找出特別加料的一碗麵和一碗粉,端過去給劉自強吃。劉自強看了看,“怎麼都成泡成這個樣子了,好像一坨屎一樣,不是叫你儘快跑回來嗎?”
“強哥,湯麵湯粉都這樣,沒辦法的。”許斌心想你又不肯吃拌麵,連先把面撈起來吃的時候再放下去都不肯,說什麼味道不對,一定要原樣煮好的湯粉湯麵直接送回來,這能怪誰啊。
“現在時間還很早,路上沒有車,連人都不多,你從粉面店打包出來回這裡,最多需要五分鐘。可是這粉和麵都是泡了十分鐘以上,才會這麼爛。”劉自強說,“這五分鐘你是去哪裡了?”
“我”許斌嚇了一跳,原來非要泡著的粉面,是這個原因。
“這幾天我看你的神色就不對。”劉自強陰森森的說,“心事重重,神不守舍,經常偷聽我說話,所以才特地讓你出去買早餐,果然一試就試出來了。你和我老實說,是有什麼事瞞著我?我不會怪你的。”
許斌知道劉自強的觀察能力很強,不過沒想到有一天這觀察能力會用到他自己身上。幸好幸好,黃文斌已經給她安排了退路,要不然的話,這一次可就很難解釋了。“是黃文斌找我。”許斌一咬牙,把那張五萬塊錢的支票拿出來,“他想要收買我。”
劉自強接過支票看了看,搖頭嘆氣,“才五萬,這黃文斌出手也未免太小氣了,至少應該拿十萬出來啊。你的收入雖然很低,不過一個月也有五萬塊錢了,要引誘你,怎麼也得兩個月的收入吧。”
他已經在心裡宣判了許斌的死刑,念在他肯拿出支票來,就算是死緩好了。要是不老實交代,或者不把錢拿出來,那就是死刑立即執行。看出許斌有不對,劉自強立即決定要把他處理了。這可是貼身的小弟,雖然級別很低,機密的事情不會和他說,可總呆在身邊,誰知道他都聽到了什麼看到了什麼。
至於‘你老實說我不會怪你什麼的’,那當然是騙人的。用劉自強老子的話來說,華盛頓砍倒了櫻桃樹,他爸不怪他,那是因為華盛頓手裡還拿著斧頭呢。許斌手裡沒斧頭,那就不要怪劉自強讓他從世界上消失。
“我絕對不會背叛強哥的!”許斌說,“黃文斌他想收買我,那是痴心妄想!”
“那是當然,”劉自強說,“你都告訴了他什麼啊?”
“沒有,我什麼都沒說。”許斌連忙說,“我和黃老闆,黃文斌在醫院第一次見面,這傢伙就像我問東問西的。當時我雖然奇怪,也沒心思管他。誰知道我今天出去買早餐,半路上就被黃文斌擋了下來,還給了我這張支票。我心裡十分反感,忽然靈機一動,心想可以趁機套他的話,弄明白他究竟要幹什麼。”
“那你套著話沒有?”劉自強問。
“套著了。”許斌說,“這傢伙想讓我做他的眼線,把您的一舉一動都告訴他。”
劉自強哼了一聲,這一點毫不意外,如果黃文斌真的成功了,那可真有些危險。
“他說這是想讓強哥你和劉香蝶小姐和解。”許斌說。
“和解個屁啊!”劉自強忍不住發火,劉香蝶這個女人,一直看不起他。以前他是混官場的,不會做生意,失敗了幾次,這女人就自鳴得意。後來劉自強成功了,這女人還不刮目相看,偏偏地下錢莊和高利貸都是他父親明令禁止涉足的行業,沒法子拿出來炫耀,連提都不能提,真是氣死他了。
當然,就算不管劉省長,這兩門生意也是要嚴格保密的。高利貸還好一點,這地下錢莊可是見光死的生意,一旦被上頭盯上,立即就要退出江湖。劉自強竭盡全力用盡心力,才能不聲不響的越做越大,要是主動暴露,那叫做不知道死字怎麼寫。可是每次家族聚會,看著劉香蝶的眼神,他就是很有衝動把自己的成績亮出來打臉。一直憋到現在,可真是要憋瘋了。
他盼望著劉香蝶倒黴,然後不經意間幫她一把,顯露一下實力,可惜這個機會始終沒來。劉香蝶做的生意有成功有失敗,但都是自己解決,也從來都不涉及高利貸和地下錢莊兩個方面。後來更加是去找黃文斌合作,這黃文斌也是奇怪,居然就一飛沖天了,劉自強忍不住就把他們兩個一起恨上了。
本來也不過是隨便恨恨,劉自強自己的生意興旺得很,沒空去管他們。誰知道這時候羊高就去自首了,劉自強給出的本金是退了回來,可是利息一分錢都沒有。要知道劉自強之所以能做大,是因為他給下面哪出的匯率差比較小,而他之所以能給這麼小的匯率差,是因為他可以從高利貸上面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