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給五夫人請安了”
“起來吧,跪了地上作甚?”林夕落一指旁邊的小凳子,“坐吧。”
夏蘭往那方看了一眼,旁日裡連冬荷都不去坐,她怎能逾越?
心下一想,左右都進了這屋子,腹中的話如若再不說出恐怕就沒有機會,又是給林夕落磕了個頭,夏蘭直言道:
“奴婢不敢,奴婢請五夫人分派個活計,即便是粗使丫鬟的活計,奴婢都願意做。”
“這日子過的不挺好麼,沒有什麼活計做,還能拿著月例銀子。”林夕落看著她,雖說心裡忌諱這夏蘭是侯夫人送來的,可這些時日,侯夫人對她好似不聞不問了。
但這終歸是一堆乾草,說不上什麼時候得了侯夫人的提點便會著了
夏蘭也瞧見林夕落對她的目光中帶有幾分不信任,忍不住道:
“奴婢逾越,這日子奴婢不願意過,旁日裡沒有活計還拿月例銀子,奴婢口中嚼著飯菜都難以嚥下,奴婢願意伺候五夫人,毒誓的話語不出口,只請五夫人給個機會,讓奴婢能在這院子裡有口踏實飯吃就成了。”
話語說著,夏蘭又是在不斷的給林夕落磕頭。
林夕落連忙阻攔,“起來吧,這動不動就磕頭的,腦袋也是自個兒身上的”她最厭惡的事便是這個磕頭。
夏蘭猶猶豫豫的起身,抹了抹眼睛,只等著林夕落說話。
秋翠也知林夕落有心用這個夏蘭,便是上前拽著她坐了一旁的小凳子上,口中道:
“五夫人的吩咐你自當要聽,坐下歇歇,然後再說。”
夏蘭連忙謝過,也拗不過秋翠有勁兒的手,沾了小凳子的邊兒,兩眼可憐兮兮的看著林夕落:
“奴婢是這府中的家生子,可爹已是瘸了,娘早就沒了,還有個弟弟年幼,這次能被選中送了五夫人的院子,也是家裡頭使了銀子給管事的媽媽,但如今奴婢的爹犯了錯兒,被趕回了家中不再用他。”
夏蘭說到此,不免哽咽幾聲,“奴婢雖說在夫人的院子裡做事,月例銀子都交給了家中,但奴婢不能總這般沒個活計,這讓奴婢的心裡不夠踏實,所以奴婢願意給五夫人當個粗使丫鬟,只求能得一碗安穩飯吃。”
秋翠本是最不喜歡這個夏蘭,可如今聽她這般苦,心裡也有些發軟。
但林夕落不開口,她不敢率先說上半句,夏蘭能得見林夕落的面兒,都是給了冬荷顏面,她若再出來說話,恐怕會引起夫人的反感。
何況,冬荷比她終歸要更有身份一些
秋翠看著夏蘭手中那粗紗布擦著臉,不由得把自個兒的帕子遞了過去。
林夕落看著她,沉上半晌才道:
“讓你說的,好似我是個刻薄的人,賞你一碗飯可以,但就怕這飯進了嘴裡,你養足了精神去做些不妥當的事。”
“奴婢如若敢對不起五夫人,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夏蘭當即又跪地發誓,“奴婢知道五夫人不喜歡旁人用甜話巴結奉承,奴婢一定好好做事,絕對不讓五夫人失望。”
話語說著,目光中帶著強烈的渴望和乞求,林夕落沉了口氣,吩咐秋翠道:
“今兒提了杏紅和青葉,二等丫鬟裡有幾個了?”
“算上秋紅,共有四個二等丫鬟。”秋翠這般回,也知林夕落是有意讓夏蘭做個二等丫鬟,“另外的那個二等丫鬟是上一次也在院子裡借過銀子的,但銀錢數目不多,也還上了,便沒太記她的過錯。”
“那就讓她去做個粗使丫鬟,夏蘭補她的空當就是,粗使裡頭若是兩次都有事的直接攆走。”林夕落這般吩咐,卻讓秋翠略有猶豫,“攆走的丫鬟可要去回大夫人一聲?”
“回給她作甚?如今這院子可是由我自個兒掌事了,當主子就得有個主子模樣。”林夕落這般斥責,讓秋翠捶了捶腦袋,“那奴婢這就去。”
話語說著,她便看向一直髮呆的夏蘭,“還在這兒待著作甚?隨我去吧?紹介一番,也免得丫鬟婆子們不知道,再對你冷言冷語。”
夏蘭恍然反應過來,連連給林夕落磕頭,林夕落翻了白眼,秋翠才連拖帶拽的將夏蘭帶走
下晌剛剛提了兩個二等丫鬟、賞了三個婆子,如今又讓夏蘭頂了旁人的缺,成了二等丫鬟。
這般安排,著實讓有些人心裡不忿,覺得自個兒虧的慌。
好歹也是侯夫人派來的,五夫人就這麼對待?打狗也要看主人,雖說是來伺候她的,可大夫人與二夫人院子裡,不都有侯夫人的人?哪個也沒像五夫人這般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