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青巖沒有在家,從前日開始就被皇上召進了宮中,也不說是什麼事,就讓他在身邊守著。
一位是皇上、一位是臣子,魏青巖縱使心中焦慮也不敢開口請休,只得每日早出晚歸,卻又惦記著林夕落,特意去找了姜氏,請她每日都在此照料一二。
姜氏自然不會拒絕,每天早早就來,連她院子裡回事的管事婆子們也都到這裡來回差事,反倒是熱鬧非凡。
這一早,魏青巖走了許久,姜氏還沒有來,林夕落略有點兒納悶,“三夫人還沒到呢?”
“五夫人,三夫人也是忙著幫小主子們弄過年的新衣裳呢!”冬荷在一旁說著,則拿了一套新料子,“這料子新鮮得很,您過年也要賞小主子們物件,用這一匹可好?”
林夕落看了看,則點頭道:
“那就選這個吧,可告訴仲恆回來時帶一些把玩的小物件了?春菱還追著我要呢!”
“已經告訴了,仲恆少爺要小年兒才回來。”冬荷提及小年,林夕落則無奈的嘆氣。
當初告訴魏仲恆他要回家過年,本打算今兒就讓他回。可魏仲恆死擰不願,只說小年再回,要在那裡給幾位兄弟雕出好看的年禮。
林夕落何嘗不知他是什麼心思?
一是因為與魏仲良打了那一架,他心裡仍然存怨,二來。他被送出去這麼久,總要展示一點兒成績才好,否則心裡頭哪能過得去這個坎兒?
他終歸是大房出身的孩子,嫡庶出身,而且還被告誡不許科考、不許入仕,比之三房、四房的孩子還不如。
這個年代,會背兩句《論語》、《中庸》都能被稱頌為好孩子,有前途,但如若是手藝來看。他不雕出個花團錦簇來就是不務正業。
可誰看不出哪一個更難?
林夕落懂魏仲恆的心,故而她沒有堅持,而是允許他小年再回,更是送了他不少上好的料子,讓他做手藝送給兄弟姊妹。
魏仲恆嘴上不說,可笑的嘴都咧疼了,自當能夠顯示他的心情是何等的暢快感激。
林夕落跟著冬荷選了過年送孩子們的年禮,而這時門外則有人來稟:
“五夫人。太僕寺少卿大人與夫人到了!”
林夕落當即高興的差點兒蹦起來,“父親母親來了?快請!”
林政孝與胡氏也有月餘沒來看她,一乃公事忙,二來林忠德幾次身體不好,連喬高升都被拽過去幾次幫忙,林政孝與胡氏也時常回去探望,林家也鬧成了一鍋粥。
胡氏一進院子就看到林夕落站在門口,小步的跑著上前:“你可別出來!”
“沒事兒的娘,我好想你!”林夕落上前攙著胡氏進屋。而林政孝則在後方進門,見到林夕落也甚是高興。
“天詡呢?”林夕落問著天詡,胡氏則道:
“不能讓他來,沒輕沒重的!”
胡氏格外高興,目光一直盯著林夕落的肚子,林夕落苦笑:
“娘,這沒懷孩子之前你盯著我肚子,如今還盯著,你就不能看看我的臉?”
林夕落抱怨,胡氏則道:
“你已經是孃的閨女了。這小鼻子小嘴都在娘心裡頭記掛著呢,娘要看看大外孫!”
“您就知道是外孫?”林夕落翻白眼,這時代的人都重男輕女,胡氏也不例外。
“自當是外孫,瞧你這肚子尖尖的,喬太醫可說了男胎還是女胎?”胡氏問起喬高升,林夕落則搖頭,“他不說,說是五爺吩咐的。”
胡氏撇嘴,“他不說娘也知道是外孫!”
林夕落哭笑不得,看著林政孝道:“父親,祖父的身子怎樣了?”
林忠德可乃林家的根,如若他真出現意外,林家恐怕不但要沒落而且還要亂了!
提及林忠德,林政孝的臉上也現出無奈,可這等事他說給林夕落聽有何用?
“還是照料好你自己的身體,其餘的事都有父親在。”
“好歹讓我心裡有個譜,也能與青巖商量!”林夕落不依,林政孝猶豫,胡氏則忍不了他的悶氣,開口道:
“還能怎麼樣?老太爺如今臥床養病,你大伯父與大伯母已經開始談分家了,他是嫡長子,有意讓老太爺現在就選林家未來的家主,你三伯父不願意,說老太爺能長命百歲,不同意現在就分家,你六伯父則斥大房沒資格,因為你大伯母的那個兒子還在床上半死不活的,其餘的都是女兒,這就鬧開花了!”
“三伯父與六伯父應該是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不過大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