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何想不通的?梁長林家中子嗣不多,又不是出身大族,身旁的兄弟即便是遠房親戚都尋不出一個能搭把手的,他心中不穩,當初就是攀著侯爺才接連高升,可前陣子五爺惱了他,他野心太大,孰料被人利用完給一腳踹了,如今更是心中沒底。”
“前陣子聽五爺說,他連續幾次被皇上斥責,落井下石的多,伸手幫忙的少,他怎能不慌?恐怕再讓皇上惱了,他這官兒也甭當了”
林夕落想著昨晚魏青巖與她說的梁家之事,除卻不屑之外,更是感嘆人心不足、終有大禍,梁長林不就是例子?
“今兒一早給侯夫人請了安,我就連忙來找你,如今二爺與二嫂惹了事,被侯爺好一通斥罵,我可不願沾了太多,免得成了替罪羊。”姜氏在一旁抱怨著,林夕落則笑了,“三嫂精明瞭。”
“這府中不管事還能出錯兒,若真出面管事,還不得錯成蜂窩子?”姜氏也不再多說,院子裡還有事等著她去處理,便又叮囑幾句離開了。
林夕落吃用過後,便打算帶著魏仲恆去“麒麟樓”,躲了這事兒遠遠的,否則侯夫人恐怕會找上她。
昨日林夕落的生辰宴,魏仲恆沒有露面,今日得見,當即跪地磕頭,為林夕落補了禮。
林夕落顧不得這許多,則讓人去尋李泊言,安置好馬車,帶著他匆匆離開侯府。
前腳出門,後腳就有花媽媽來院子裡找,可林夕落已經出府,她也無可奈何。
回稟給侯夫人,侯夫人則氣惱不已,“平時在府中無事,如今卻沒了影兒,這事兒她甭想脫開干係,早早的讓仲良與羅家女定了親,不就萬事大吉?怎麼會出現這種差錯?豈有此理”
氣惱之餘不分青紅皂白,開始四處怪罪花媽媽心中哀苦,卻不敢再為林夕落說上半句話,之前侯夫人已是斥罵她開始胳膊肘往外拐,何況這件事是魏仲良的事,他可乃侯夫人的心頭肉了。
“侯夫人,如今也得想個辦法了,梁家人不依不饒的,這樣久了,事情傳出去,可都成了大少爺的錯兒了,後果嚴重。”花媽媽委婉勸慰,侯夫人則拍了手,“作孽啊”
本以為梁長林會不依不饒,可侯府豁然空閒一日,倒讓所有人驚愕不已。
事出反常,不會出亂子吧?
林夕落豁然想起魏青巖說起此事不會那般簡單,豁然湧起一股不祥之感。
“筱福居”內。
“回稟侯夫人,侯爺傳話來,梁長林已遞帖子去都察院,要等皇上歸來時為此事做主”
都察院?
侯夫人大驚,“皇上出巡,他遞給了誰?”
“左都御史,林大人”
這不是林夕落的祖父林忠德?
侯夫人心思怔愣,“他這是瘋了?”就覺得一日無影心不踏實,果真出事了
花媽媽即刻道:
“恐是想讓侯府早些給此事個說法,皇上出巡,而他又去尋林家人,林大人會當即把此事壓下。”
“還得去找老五家的丫頭”侯夫人想起林夕落,當即道:
“去把她給我叫回來”
“夫人,硬來恐怕不成的,為了仲良少爺,您忍一忍吧。”花媽媽瞭解林夕落是吃軟不吃硬的,可這話她不能當著侯夫人說,否則她還不得大惱?
花媽媽沒明說,侯夫人自當明白她話中之意,臉上憤怒、氣惱、不甘等色變換不寧,口中喃喃嘆道:
“只得如此了,侯爺告知我便是給我個機會,我忍、我忍了去請那丫頭回來”
林夕落帶著魏仲恆到“麒麟樓”,林豎賢教課空閒不免與她敘起昨日之事。
“這事兒你仍脫不開干係。”
林豎賢如此篤定之言倒讓林夕落詫異,“與我何干?”
“因為事出在‘福鼎樓’,那裡雖然是福陵王之地,可也是魏大人之地。”林豎賢嘆口氣,“而且還是你的生辰宴,所以你有責任。”
“歪理,我才不管。”林夕落被李泊言規禮嘮叨兩日,林豎賢又來騷擾她的耳朵
“無論正理、歪理你都得管。”林豎賢頓了下,“此事怎麼處置就看梁長林下得去多狠的手了。”
“仔細析解一番?”林夕落有意聽一聽林豎賢的意見。
“梁家人如今賴上侯府不鬆手,一為保其女之名節,二為保梁家之位,你也知梁長林就是牆頭上的草,再來股風兒他官職就吹飛了,怎能善罷甘休?即便侯府執意不依,他寧肯豁出去這個女兒舍了命,也要換眾人同情憐憫之心,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