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林夕落都未能睡的安穩。
林政孝從外取來了藥,林夕落為魏青巖一一換上,退燒的藥也灌了他嘴裡,可惜深夜時分,他卻依舊高燒不退
屋內的炭盆不敢滅,厚厚的棉被溼漉漉的,魏青巖整個人已近昏迷之態,林夕落無奈,只得讓林政孝尋一盆冰水,用棉巾一遍一遍為其擦身。
未覺有半分的男女之礙,因其身上的傷實在駭人,藥也燻的嗆鼻,林夕落累了,便將棉巾包裹上冰塊放置他的額頭,休歇一會兒,便繼續擦。
這一宿過去,她只覺頭腦暈脹,天色微微見亮,他身上的高熱才退去。
胡氏從外瞧瞧進來,林政孝叮嚀囑咐許久不允她多問,送來清湯熱面,林夕落自己先填飽肚子,胡氏則為她擦拭著臉。
“娘,女兒沒事。”林夕落撫摸胡氏的手,她伺候魏青巖一晚,如今娘疼她,都說人這輩子是還債的,她本欲依靠己力讓一家人安妥,可如今來看,她依舊是受父母庇佑。
“娘心疼你。”胡氏為其吹著熱面,往裡間看上兩眼,“魏大人如何了?”
“高熱退了。”林夕落剛剛說完,便聽到裡間有聲音,哀嘆的起身進去看,正是魏青巖醒了過來。
二人對視之餘,林夕落看到他的臉上多一分複雜,“用飯?”
“我”魏青巖沉了一刻,“可有柺杖?”
林夕落問:“你要那物作何?”
“淨房”
林夕落怔住,昨日本還想著此事,但他高熱不退,忙碌之餘將此事徹底忘至腦後
瞧她這副呆愣的模樣,魏青巖就知沒有準備,只得道:“扶我起來。”
林夕落只得上前,可一魁梧高大、一嬌小瘦弱,她根本就扶不動,他的手剛剛扶上其肩未等起身,林夕落就覺被壓的腿軟。
胡氏從外進來,站在一旁有意上前幫她,魏青巖的臉上尷尬,初次結結巴巴不知該怎麼開口,這時候卻一小傢伙兒從外跑進來:
“大姐,我來幫你”
林夕落看著天詡,胡氏有意攔他,好好一小子,怎能做伺候人的活兒?
林政孝在外輕咳兩聲,魏青巖直了直身子,出言道:
“放此即可,你們出外等候。”
胡氏擔憂的看了看,林夕落則拽著她與天詡出門,他這人霸氣慣了,絕不願這倒黴的模樣被更多人見到
瞧見林夕落從屋中出來,林政孝則上前噓聲道:
“老爺子忽然來了,夕落,你是見還是不見?”
第七十九章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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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找她
林忠德到此,林夕落並未驚訝。
昨日在“麒麟樓”前發生的事,想必林家早就得知,但他能沉至今日才來應也想看齊獻王與魏大人各有何動作。
魏大人定無所想,齊獻王那方如何林夕落也想知,但這位祖父她不能見。
思忖片刻,林夕落道:
“父親見吧,女兒在一旁聽一聽他有何說辭即可。”
想到魏青巖的傷狀,林政孝也未強拽,只得道:
“那便於前堂相見,你在側面小廳就能聽到。”
林夕落點了頭,林政孝讓胡氏和天詡也跟隨而去,還未等轉身,就聽到屋內“嘰裡咕嚕”一陣響,她連忙跑進去,卻正看到地上的桶倒,魏青巖單腿站地、雙手扶床,正歪頭看她。
桶中空空如也,想必這位大人還沒處理好內急
“笨”
林夕落叉腰單吐一字,明顯是在報復,魏青巖的臉色不太好看,她過去扶起桶,扶著他蹭到床邊,轉過身去,等候水響,可半晌都沒聲音
“怎麼了?”林夕落不敢轉頭,魏青巖苦著臉,咬著牙硬道:“你還是出去吧。”
林夕落朝天翻個白眼,只得出了門,心中不太妥當,則讓宋媽媽在門口守著
行至正堂,林夕落從引門進了側屋,已能聽見林忠德與林政孝敘話的聲音。
“老七,你這輩子碌碌無為,但生了個奇才,夕落當街與魏大人同乘一馬,而且揚言頂撞齊獻王,老七,這讓為父情何以堪?已是快被城內的唾沫星子淹死,連出門都不敢抬頭”林忠德話語越說越重,林政孝卻無反應,靜片刻道:
“父親,夕落言行敢愛敢恨,一大義之女,總好過背後行髒惡醜事,依舊被人戳脊梁骨。”
“你”林忠德話語冷下,“如今腰板子硬了,與為父都這般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