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你有多美,這皇城的璀燦煙花都不及你的容顏一二。但是你的眼中卻寫滿了憂傷,告訴我,這半年,你過得快活嗎?”
我快活嗎?日日活在擔驚和自保中的我快活嗎?
我自問了一遍,又想到那日的煙花,便含了一縷笑意保持著合適的距離道:“我,很快活!”
他漆黑的眸中有火焰在跳動,那是一種野性的,時刻準備侵略的目光。
目光太熱,我怕灼傷,後退了兩步。
他臉上表情凝固,終是換上哀傷:“你竟這般怕我?”
我搖頭:“王爺多次救我,我感激在心,怎會怕你?”
他掏出一枚精緻玲瓏的象牙骨釵,遞給我:“這是我從斬獲的洛洛族人那裡獲得的戰利品。聽說,象牙可以劈邪,送給你。”
那枚象牙釵圓潤而光滑,頂端鑲著一粒如血的紅豆,釵身縷了細細的繁雜花紋,一看便知十分珍貴。
我剛要拒絕,他便開口:“不要拒絕我,好嗎?戰場的血腥我不懼,可是我懼你的拒絕。”
他是一個王爺,低微到這種程度,除了感動,我還能說什麼。
我接過釵子,珍重地收好,綻開一朵笑容:“多謝王爺,我一定好好珍藏。”
他似乎鬆了口氣,自嘲地道:“無情不似多情苦,一寸還成千萬縷。若是人能斷情絕愛,便不會有那麼多傷心事了。”
我也觸動了心腸,望著天空碎鑽般的星子低語:“是啊,有時候,明明知道喜歡一個人要付出沉重的代價,可是仍然義無返顧的向前走。==我們不是聖賢,誰也逃不過感情的牢籠。”
澹臺浩深深地望著我,向前一步,伸出手。
我假裝側身,避開他的手,低聲道:“時候不早了,王爺該回去了。”
“王爺,原來您在這裡,皇上正找你呢!”一個小太監疾步走了過來。
他看了看我,落寞地嘆了口氣,跟著小太監回到了宴席中。
再吃酒已經索然無味,再則夜已經深了,我便告了罪回到淑華殿中。
按例大年夜無嬪妃當值,澹臺謹應該獨自就寢吧。
我剛要就寢,突報皇上駕臨,我又驚又喜,忙披衣起來接駕。
他一身酒意,臉色微紅,越發顯得雙眼閃閃發亮。
我忙命小蝶去倒醒酒湯,澹臺謹就著我的手喝了半碗,又喝了半碗酸筍雞皮湯,這才略微清醒了一點。
“皇上,你怎麼現在來了?”我關切地問道。
他微醉,哼了一聲道:“怎麼,朕來不得嗎?”
我忙道:“來得來得,臣妾只是怕失了規矩。”
“朕是天子,規矩也是朕定的,你怕什麼。”他醉意蒙朧地說道。
我好笑地擰了一條幹淨的手帕替他勻面,澹臺謹猛地握住我的手道:“今晚,你見到浩了?”
我微微一愣,恬笑道:“是啊,出來醒酒的時候遇到了,臣妾只遠遠地站著說了兩句話,他雖是王爺,畢竟男女有別,所以臣妾只說了句話便走了。皇上,可有什麼事嗎?”
他的眼直直地看著我,看得人心中驚慌。
半晌道:“哦,只是說了兩句話嗎?”
我驀地領悟到他的意思,莫非,他在懷疑我和浩?
一時間,委屈得要掉下淚來,賭氣道:“皇上以為臣妾會和浩王爺做什麼呢?臣妾以為皇上大年夜來是慰問臣妾的,原來竟是問罪來了!”說著伏在案上哭了起來。
澹臺謹強行把我摟在懷裡,歉意地道:“好了好了,朕不過多問一句,你便哭成這樣,真是越來越愛撒嬌了。朕的確是來陪你的,高興了吧?”
我扁嘴依在他懷裡道:“若是真的,皇上便留下來一夜證明。若即刻走了,便不是真心的。”
他笑著敲了敲我的頭:“真是難纏的丫頭。”
他一轉眼看到我隨手放在案上的骨玉釵,眼中掠過一絲陰雲道:“這支釵,朕記得沒有賞過你?”
我駭了一跳,暗罵自己粗心,忙笑道:“是小蝶出去採辦東西的時候,覺得好看,便買了回來,我看這東西雖然簡單,倒也精緻,想不到民間也有這種東西。”
澹臺謹這才釋然地笑道:“民間的東西倒有意思,看到這支釵,朕倒想起兩句詩來:玲瓏紅豆入釵嵌,入骨相思知不知?”
我的心猛烈地跳動著,原來浩送我這支釵,還有這層意思?
但現下不能讓澹臺謹懷疑,我便隨手扔在抽屜裡道:“臣妾只瞧著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