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就生活在皇城中,我告訴她,如果她不指證皇后,我自有辦法讓她一家人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我看著她嬌俏的笑臉,不覺失神,原來柔弱的劉碧巧變了!
那個在冷宮中哭得聲嘶力竭的劉碧巧已經在失去孩子的時候死去了。
現在的她,面如春花,心如堅冰,已經換了心腸。
由她至已,我自己不是如此嗎?由一心一意地愛澹臺謹,到現在用手段來爭寵,來心計來謀算,當初那個清純的妤是在一點一點地消失。
不知道這,是好還是壞。
一日之內,連著接待了辛蘭月和劉碧巧,我已經力乏神疲。
偏還不能入睡,要支著頭等小錄子的訊息。
小蝶端了一碗雞湯,一點一點地吹涼,慢聲道:“這件事總得夜半的時候才能辦,娘娘不要著急。”
我擰眉道:“小蝶,你覺得那花盆裡埋了什麼東西?”
小蝶臉色微微發白,忙搖頭:“奴婢不知。”
其實我二人都隱隱猜到,但因為駭懼,反不敢說出答案。
有值更的人打過二更,小錄子慌慌張張地回到了淑華殿中。
我一機靈坐起,忙讓他進來,急聲問道:“如何?”
小錄子面色慘白,哆嗦了半日才道:“死,死了!”
我一驚,“你說你派去探路的人死了?”
小錄子搖頭,眼晴骨碌碌亂轉,緩了半日才道:“奴才帶著小桂子和小福子悄悄地去水月殿,想看看那花盆裡埋得什麼東西。剛到水月殿,就看到有人已經比我們先到了。那兩個人蒙著面,還會武功。但他們剛到橋樑中間,橋樑突然自動斷裂,一張帶倒鉤的魚網把兩人罩在裡面,兩人吭都沒吭一聲,就這麼死了。
這兩人死了以後,魚網被收了回去,連屍體也不見了。我們三人嚇得魂都沒了,以我們這些本事,肯定是不到水月殿就沒命,奴才沒給主子辦好事,請主子責罰。”
我擺手道:“這不是你們的錯,都下去吧。小蝶,每人發十兩銀子慰勞慰勞他們。”
小錄子忙謝恩下去了。
我喃喃自語,怪不得辛蘭月說肖淑妃難對付,原來如此!
而當初芽兒提醒我不要走西邊的橋樑,看來這裡定有古怪,有時間得找芽兒問問。
迷迷糊糊地想著,不知不覺便睡了過去。
第二天醒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床上,小蝶在下面不停地打著盹。
我微有動靜,她便醒了,一說話鼻音濃重,只怕是感冒了。
我心中感動,便強行命她休息,又喚李墨染來給她開了藥,這才放下心來。
三天守靈時間已過,澹臺謹固然著急,我也暗暗心急,如何青梅還沒有將令牌盜到手。
但面上,卻要強做鎮定,只是飲食懶進。
小蝶內急,端了一碟新做的棗泥杏仁糕道:“不管怎麼著主子也得先保重身體才是。好比作戰,還沒開戰,將軍便憂慮得寢食難安,萬一病倒,真正開戰之時豈不自誤戰機?”
我笑著拈了一塊道:“你越來越會說了,我吃就是了。”
小蝶燦然一笑道:“這就對了,這棗泥糕最是助消化的,主子多吃一點。”
我勉強吃了兩塊,突然窗戶被人開啟,投擲來一個錦袋,一個黑影一閃而逝。
小蝶嚇了一跳,忙到窗外看,除了風雪,何曾有人出現過?
我開啟錦袋,一塊冰冷的令牌躺在裡面,在燈光下閃著冷冷的光芒。
長孫兩個字篆字讓我欣喜地握緊了它。
青梅當真不負我所望,竟然在這麼短的時候內取回了令牌。
不過,依她剛才的身手,分明是身懷絕技的,也不知道她是如何練得一身好武功。
現在沒時間想太多,我馬上命小蝶給我披衣,起駕乾儀宮。
乾儀宮的燈火輝煌,我一步一步地走近,心卻劇烈地跳動了起來了。
已經七天沒有見面了,彷彿從前的溫存都如空氣般蒸發掉了,隔在兩人中間的,竟是一種陌生和緊張感。
深吸一口氣,踏入了乾儀殿的大門,我揮手命值班的太監不要出聲,自己靜靜地站在殿外看著那抹孤獨的影子,時而揮筆疾書,時而皺眉思考,時而起來踱步,時而喟然長嘆
人人都道帝王好,卻看不到在他們背後所承受的壓力和孤獨!
良久,我才移步進來,輕聲喚他:“皇上!”
澹臺謹一怔,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