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色九龍傘迎風招揚,翠華蓋、紫芝蓋色彩灼目。澹臺謹氣度從容地緩緩登上高樓,金壁輝煌的鑾駕儀仗拱衛兩側,眾妃和百官跟隨其後,同登城樓看這項國從沒有過的奇景。
下面的百姓烏鴉鴉的一片,都伸長了脖子,你推我搡,好不熱鬧。
澹臺謹龍顏大悅,說了一聲賞,只見夾雜在煙火之中,漫天飄飄灑灑的黃金金箔,飄飄散散的漫空飛舞。下面的百姓爭相仰望,都做好了搶金箔的準備。
一時間,百姓歡騰起來,瘋狂地搶起來,澹臺謹哈哈大笑,喜不自勝,命令太監再往下扔,當真是紙醉金紙不夜城,玉階金宮帝王家。
撒完金帛,忽然聽到三聲炮響,眾人都紛紛朝下看去,只見皇后其弟長孫流燁在城下讓百姓排開一條道,用青綢鋪路,大聲道:“臣,感念皇恩浩蕩,特在皇上生辰之際獻出一點薄禮。”
皇上微微一笑道:“侍郎要做什麼?”
皇后搖頭笑道:“臣妾亦不知,皇上請看看吧。”
只看長孫流燁雙手齊拍,卻見有九隻巨大的烏龜,背上各坐著一個銀髮百歲老人,手持綵綢,上書:壽與天齊四字,緩緩地行來。
長孫流燁以長壽龜駝百歲老人,寓意皇上萬壽無疆,果然得到澹臺謹的歡心,拍手稱妙。
肖淑妃冷哂一聲,突然出聲道:“皇上,臣妾也有準備禮物。”
澹臺謹興致甚高,笑語:“是嗎?愛妃又是給朕準備得什麼禮物?”
肖老將軍上前一步,跪倒在地,雙手捧起一個金制的縷雲扁盒朗聲道:“微臣至邊疆擊退回鶻之時,尋到一種可以增產數倍的稻穀,特意帶回我項國,只要百姓今年種植此谷,明年便會增收三倍以上。不僅不愁交稅,就連我項國的糧草以後也可無憂矣!”
“是嗎?”澹臺謹接過金盒,小心地開啟,掀見十二旒,滿臉盡是驚喜之色。“若果真如愛卿所言,當真乃項國之幸,百姓之幸,愛卿可謂我項國第一功臣也!”
肖將軍面有得意,大聲道:“這是皇上的福氣保佑,臣才得以尋到此谷,臣不敢貪功!”
澹臺謹溫和地道:“肖家世代忠心耿耿,淑妃又為朕誕下皇兒,溫良恭和,肖老將軍又立下奇功,朕有臣子如此,復夫何求?來人,傳朕旨意,封肖淑妃為肖夫人,位居一品,等同丞相,僅次皇后,另免見皇后跪拜之禮,行側身禮!”
肖淑妃不意自己竟得此殊榮,臉色微微潮紅,難掩激動的神情,忙跪下謝恩。
肖老將軍斜看了一眼憤憤的長孫華,面有得意,一時間肖家代替了辛家,風光無限。
而眾人也均感詫異,澹臺謹居然在生辰之日親封肖淑妃為夫人,且免了大禮,她又有協理六宮之權,實際上已經隱隱有與皇后爭鋒之意。
劉碧巧咬唇道:“想不到皇上竟如此看重她!”
李順華冷哼一聲道:“登高必跌重,何必豔羨他人?不過,皇后的臉都綠了,倒也有趣。”
皇后臉色冷凝,站在澹臺謹身後,冷眼瞧著神彩飛揚的肖淑妃,有冷而厲的刀鋒一閃而逝,隨即便抬頭看天上的煙花,以平其內心的不滿。
澹臺謹賞完煙火,已經是戌時,眾人都有了睏意,百官命婦都已告退。
澹臺謹也面露倦意,不料皇后卻道:“如此良辰美景,應該登樓賞舞才算不負,臣妾安排了一個樂舫,樂特皇上賞面觀賞。”
澹臺謹意態甚懶,但不忍拂其意,便道:“哦,是什麼樂舫,讓皇后這麼上心?”
眾人步到玉央池的邀月樓上,皇后輕聲擊掌,只見燈火晦明的玉央湖上,一隻青色畫舫緩緩靠近,畫舫之上,兩名童子站立一旁,一吹笛,一弄琴,衣袂飄飄,迎風而立,倒似謫仙一般飄逸出塵。船尾處,是四名青衣船孃,人人不過十六七歲的年紀,眉彎眼俏,粉面桃腮,赤足如雪,素白的手撐著槁,漸漸的向岸邊靠來。
畫舫的中央,橫著一道簾子,一眼就可看出是上好的青紗,層層疊疊,輕若雲霧,但卻看不真切。青紗地下掛著幾串清脆的鈴鐺,微風拂過,鈴聲陣陣,清脆悅耳。倒讓人不免猜測。這樣畫一般的景色之後,會是怎樣的人物了。
澹臺謹果然來了精神,支起下巴,饒有興趣地瞧著裡面的人是如何出來的?
片刻之後,樂音畢,突然聽到三聲牛皮鼓的渾厚響聲,十個身著勁裝彩服的男子手託景泰藍的斗大瓷盤,整齊地排列在船的兩側。
一個身著蓮青色萬字曲水織金連煙錦裙的曼妙女子,輕盈地抬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