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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部分

比別人都好,原是蘇陵王從外省帶回來——那戲子的名聲漸漸傳出,京中富貴人家皆爭相邀請,尤其是內閣楊大學士的二公子,幾乎三天兩頭就請他一場。蘇陵王知道有些不高興,便不讓那柳眉生去,誰知楊公子不肯善罷干休,竟然帶著家丁趕去鬧事”

蘇陵王乃是皇親,是賢親王的世子。

“混賬!成何體統?”

“皇上,先彆著急。”我勸著皇帝坐下

“後來蘇陵王也帶著人過去,兩個人都是年輕氣盛不服軟,不知怎麼就吵起來,吵著吵著又打了起來。”小李子的頭垂得更低了,“打著打著人群裡有些混亂,最後才發現,那楊公子已被人打死了。”

“什麼?”澹臺謹氣得臉色鐵青,拂袖將茶蓋重重一合,“這天下剛剛太平。他倒好,不說安安分分待著,反倒為著一個戲子,把京中官宦子弟打死?這不是——,當著天下人給朕沒臉麼?”

“嗯,是得好生說一下。”我心思恍恍惚惚,只覺千頭萬緒理不清,更一種隱隱不安的感覺,強自鎮定了一會,“皇上,事情已經這樣,還是等見著世子,把事情問清楚再說”

“還用問麼?”澹臺謹盛怒難抑,手中茶水灑出也不自知,“不論今天死的是誰,不論他有沒有動手,那種場合本就不該去。去年為一個女子差點逼良為娼,事剛平息不久,今兒又做出這等荒唐事,就算不在今天,朕也絕不能縱容了他。來人,去把蘇陵王叫來!”

不多一會,蘇陵王便神色驚慌地過來。

他今年才剛滿十八歲,又因是皇親,末免驕縱了一些,此刻大約也知道皇帝動了真怒,躲躲閃閃地跟著小李子。

一路上遇到我,忙惶急地說:“娘娘好歹替我求求情,我知道皇兄最聽您的了。”

我安慰他道:“沒事,去吧,過會我進去瞧瞧。”

一柱香的功夫過去,忽然聽到一聲巨響,我忙進去。

偏殿內一地狼藉,面前滿是零零碎碎的白瓷,茶葉茶水灑了一地,像是被人用力摔碎所致。

澹臺謹氣得臉色鐵青,見我過來,指著蘇陵王說道:“你瞧瞧他,現在是個什麼樣子,朕還怎麼給他留顏面?自個兒不尊重,鬧出如此荒唐丟人之事,不僅不思悔改,還好意思替那種人求情?!”

“皇上”我上前扶著澹臺謹,也不知如何去勸。

“皇兄——”蘇陵王一直低著頭,雙手緊緊拳握,“臣弟說過,此事全是臣弟的過失,一時氣性大沒忍住,所以才失手打死了人。這件事情,與柳玉菡毫無干係”

“住口!”澹臺謹盛怒非常,龍袍上九爪金龍也似瞠目欲呲,隨著高聲不斷震動,“不要汙穢朕的耳朵!什麼玉菡寶菡的,朕看你是鬼迷心竅了!你好歹也是王室子弟,放著大好的女子不要,卻跟一個男人混在一起?就算你不嫌丟人,朕還要臉面呢!”

“大好的女子?還不是——”蘇陵王的臉色也極難看,話說一半卻又忍住,“皇兄說的是,從今往後臣弟再不惹事,一門心思只對自己的王妃好,再也不去沾染別的人。只是皇兄,臣弟求你”

“皇上,楊大學士在啟元殿求見。”

“哼,也是咎由自取。”澹臺謹起身離座,囑咐我不必等候,讓我帶著孩子們先行用膳,走到門口又回頭,“那些求情的話,一個字也不許再提。你好生在這邊待著,朕不想帶著你過去生氣,等會回來再問你!”

約莫將過兩個時辰,終於有乾儀殿的小太監過來,進殿與小李子耳語幾句,只是畏畏縮縮低著腦袋。蘇陵王越發不安,站起身上前問道:“什麼訊息?皇兄他——,下了什麼旨意?你倒是快說啊!”

小李子垂著眼簾,回道:“皇上有旨,柳玉菡即時賜死。”

“什麼?死了?就這樣死了?”蘇陵王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語。

我微微詫異,本朝以前的王朝好男風,但自從澹臺家掌政後,這種風氣漸滅,不料天下太平時,不少達官貴人無聊之際,卻也愛與孌童廝混。

這種事情,我本是厭惡,因此也不深勸,只留他一人在殿內怔怔地發呆。

日子如流水一般悠靜無波,直到朝中忽然有人提出立後之事。

澹臺謹左右為難,既不忍負了身懷有孕的溫采薇,更不能越過了我去立她為後。

然而,溫采薇卻主動帶著後宮一干人,勸皇上立我為後。

而浩大捷歸來,謹問他的意見,浩竟說我比溫采薇入宮時間早,又育有子嗣,且溫良賢淑,頗有國母之風,建議立我為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