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聞絲竹聲響,一隊舞女長袖善舞輕盈地上臺,中間一個眉眼精緻的女子身穿百花羽衣霓裳舞衣,輕盈地旋身低腰,嬌柔的舞姿配著溫柔旖旎的樂韻,讓人聞之慾醉。
只見那女子長袖一揮,綢帶有如掩落的雲彩一樣軟軟飄落,她步履輕緩,眉目含情,檀口微開,幽幽地唱道:
把酒花前欲問君,世間何計可留春。縱使青春留得住,虛語。無情花對有情人。
任是好花需落去,自古,紅顏能得幾時新。暗想浮生何時好。唯有,清歌曲倒金樽。
歌聲濃膩,曲調委婉,當中似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之色。眾人不語,卻都將視線暗暗地投到澹臺謹身上。
我微微挑眉,心想這舞女實在大膽,在大庭廣眾之下竟然好似與澹臺謹公然**。飛快地看了澹臺謹一眼,卻發現他唇邊掛著一分似玩味也似嘲弄的笑意,手指緩緩地轉著玉杯不語。
待那女子一曲歌畢,澹臺謹才微微一笑,道:“好,舞好,歌好,人也好。太尉府調教出來的人,確實是不同凡響。”
澹臺浩也點頭道:“臣弟深以為然,這女子歌舞雙絕,是不可多得的尤物啊。”
澹臺謹卻看也不看那舞女,直視著我淡淡地說:“讓她下去領賞吧。”
太尉看到舞女沒有得到澹臺謹的青睞,不禁眼神一黯。
這時突然土厥王起身鼓掌道:“舞是好舞,中原的姑娘果然身段柔媚,與我邊疆的女子不同。”
公主站起身大聲道:“父王,我們土厥的姑娘向來豪邁大方,自然與中原的姑娘不一樣!”
澹臺謹看著她笑道:“不錯,公主天生麗質,儀態萬千,朕十分欣賞。”
公主巧笑倩兮地望著浩,一抹紅霞飛上臉頰。
土厥王自然瞭解女兒的心意,順勢說道:“小女一向愛慕中原文化,此次定要纏著本王,真是女大不中留啊,看來本王要在中原為她選一個如意郎君了。”
“父王,我已經有”公主剛要說話已經被土厥王打斷:“住嘴,女兒家要矜持一點。”
澹臺謹別有深意地看了浩一眼,微笑著道:“哎,公主只管放眼去挑,我項國的大好兒郎今天都在場,只要公主看中了,朕定當做公主的主婚人!”
我心中一緊,浩在下面緊緊地握住了我的手,以示安慰。
在座的各個沒娶的王公貴族青年才俊不禁都挺了挺胸,滿臉春風地等公主選中。
要知道土厥王勢力強大,要有了這個靠山,自己就前途無憂了。
公主直直地盯著浩,突然翻手取出一條長鞭,手擲一顆繡球,以手揮鞭,呼地一聲,繡球以雷霆萬鈞之力向浩拋去。
澹臺謹臉色舒緩,帶頭鼓掌:“好一個繡球選夫女婿,公主好眼光,這可是我項國的文武雙全浩王爺,朕最愛的兄弟!”
在座的眾人也帶頭鼓掌,一時間氣氛熱烈,好像浩娶公主的事就要定下來一般。
浩面沉如水,緩緩地起身,在那繡球到來之時,一招龍擺尾,輕輕一拔,將繡球拔出。
繡球一轉,向另一個青年人飛去,公主立刻面色大變,那青年豈能不知公主的心意,忙忙地一推,七彩的瓔珞繡球帶著小小的銅玲,在半空中頓時亂飛亂舞,一時間亂成一團。
謹臉色陰沉,最終縱身一躍,飛身抓住繡球,穩穩地拿在手中。
公主早急得要掉淚,一跺腳狠狠地說:“父王,他羞辱女兒”
土厥王目光迫人地盯著澹臺浩,冷冷地說:“莫非小女如此醜陋,不合王爺的眼嗎?”
浩深深地施了禮,朗聲道:“公主自然貌美無雙,本王欣賞之至,可惜本王已有心儀之人,且本王發過誓,此生不納妾娶側妃,唯一正妃耳。所以要小王要負了公主的美意了!”
澹臺謹斷喝道:“浩,兩國聯姻,事關重大,豈容你胡來?快快收回言論。”
土厥王傲慢地道:“看來皇上不是誠心與我土厥結交,哼,既然沒有誠意,那麼再有回鶻犯貴國邊境,恕本王幫不上忙。”
浩淡淡地說:“男女在情,在乎兩情相悅,強扭的瓜不甜,土厥王也定然不願意女兒過得不幸福。本王確有心愛之人,便是身邊這位沁蘭姑娘,望土厥王見諒。至於回鶻麼,倘若他敢犯我邊境,本王必親自帶兵將之一一絞殺,定叫他聞風喪膽,再也不敢小瞧我項國。”
土厥王看了看我,再看看自己的女兒,眼神黯然,但復又不平,恨恨地道:“好,你別後悔你今日的選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