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的護城牆上,一名男子長身而立,一身白色長裘,面容蒼白,眼神如墨,靜靜的望著遠處的萬水千山。
前途艱險,不知伊人芳蹤,這一去,就等於將自己的性命橫於刀刃之上。
他本可以不去尋找,但是他的心卻告訴他,必須要尋到她。
這萬里江山,沒有她相陪,該是何等的寂寥?
他要告訴她,他也會拼了性命保護她,也會在江山和她面前選擇她!
項國前往回鶻的官署驛道上,一隊人馬正在安靜的快速行進著。天邊月光慘淡,一片蕭索月光斑白,照在下而這隊人馬的身上。足足有上萬人的隊伍一片安靜,沒有半點聲音。
赫連勃勃眼神冰寒,在數十根火把簇擁下立於馬上,一身墨色長袍外罩白披風,雪白的披風在晨曦中迎風招展,上面誘著一隻展翅的戰鷹。
他嘴角勾起一抹輕笑:“他快來了!”
隨行的副將披著黑的鬥逢,拱拳問道:“王子,那些女人難道要帶回回鶻?士兵們可是饞得緊。”
赫連勃勃劍眉微揚,紅唇輕抿:“她們不過是我的誘敵之棋子爾,然我回鶻將士生於苦寒之地,倒也享用過這等美人。且她們又是澹臺謹在項國千挑萬先的美人。這樣吧,命醫官將所有女子檢查一遍。凡有孕者,一律落胎。待檢查完畢,便以姿色分上中下三等,到回鶻後分別送於父王及這次有功的將軍。”
“是,王子!”
“慢著,”赫連勃勃眯著眼道:“把蘇妤是留下,不須檢查。”
“王子”
“還不去辦?”
“是!”
就是澹臺謹出發前,他派到回鶻的兩支精銳部隊趕回來覆命。
六千人只餘了二千人,個個衣衫破爛,但眼中的精光卻不滅不減。
“皇上,屬下等幸不辱命,挑了回鶻二十個村子,所過之處,只屠壯丁,留下老弱婦孺。”一個年輕的將領滿臉憔悴之色,卻說得鏗鏘有力!
“很好!”澹臺謹以手敲著桌子目光轉向另一人。
另一個年輕人乃驃騎都慰董元朗,立刻回道:“屬下將這些人趕到土厥邊境,向土厥人求助。然後屬下會合孫將軍,我二人假扮成回鶻人,又連殺了幾個土厥的村子,土厥王憤怒之下將那些婦孺都殺了。回鶻王大怒,已命自己的精銳部隊開至土厥邊境,兩國隨時都會開戰。
“好,好一招以其人之道,還施其人之身!”澹臺謹拍手道。
這是一個巨大的狩獵場,只有優秀的獵人才可以滿載而歸,既然大家都自信自己是優秀的獵人,那就放在臺面上來玩吧!
“朕準備追殺回鶻王子,爾等便在皇城休息,待朕回來再行封賞!”澹臺謹站起身道。
“皇上,讓屬下和您一起去吧!!”兩隊人馬齊刷刷地跪在地下。
澹臺謹沉呤半晌道:“好,隨朕出發,報仇血恨!”
“是,皇上!”整齊的聲音響徹大殿,一場新的殺戳開始了!
這一次,不是為了土地,卻是為了女人!
就在澹臺謹攻城的前一晚,我被赫連勃勃同一眾宮女皆被帶走,與我們同時被帶走的,是裝了整整十輛馬車的金銀珠寶。
回鶻人一出境便晝伏夜行,專挑偏僻的小路行走,待出了陽關,便是兩國的緩衝地帶。
眾士兵頓時鬆了口氣,開懷大飲,高聲歌唱起來。
而與他們相反的,則是我們這些女俘。
兩輛黑色的馬車,將宮中的嬪妃盡裝了進去。
我被塞進去的時候,引起了不小的騷動,大家先是驚叫,接著是奇怪。
我掃了一眼,還真是一個不少,除了皇后和張妃,其餘的人都在車中。
肖夫人雖然衣服上沾有血跡,但仍高昴著脖子,來顯示她項國潢貴不屈的性格。
辛蘭月則是低眉斂目,安靜地坐在一邊。
劉碧巧一看到我便撲了上來,低聲問道:“你不是和皇上在一起嗎?怎麼也被抓起來了?是不是皇上來了,要救我們了?”
我搖了搖頭:“我先回的皇宮,所以不知道皇上現在攻破城門沒有。”
這一句話讓所有人燃起希望的臉重新黯然下去。
接著有人發出了斷斷續續的低泣,這一聲彷彿引起了其它人的悲情,整個車廂的女子都嚶嚶地哭了起來。
有士兵不耐煩地敲著車廂:“哭哭哭,哭什麼哭?再哭老子一刀捅了你們!”
諸位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