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他的真面目,無情,狠毒,捏人七寸,掌人生死!
正在怔忡間,忽然澹臺謹長手一伸,猛地把我按了下去,另一隻迅速開啟了窗戶。==
我撲到澹臺謹的懷裡,鼻子撞在他結實的胸堂上有麻麻的痛。
嗖嗖幾聲暗器的聲音破窗而來,擦過我的髮際釘在木樑上還顫微微地抖動著,接著是一陣嘈雜的腳步聲。
剛一張嘴,就被緊緊地捂住:“別出聲!”澹臺謹冷冽地說。
澹臺謹一按桌角,兩人頓時隨著木板翻入地下,木板瞬間合攏,將兩人隔離在黑暗中。
“狗皇帝呢?”一些粗聲粗氣地喊聲道。
“不知道,大哥,窗戶是開著的,一定從窗戶裡跑出去了!”另一人大叫道。
“留下幾個兄弟搜查這裡,其餘的跟我追!量他也逃不了多遠,主子已經在外面布了埋伏了!”領頭的人大聲說著。
有人要暗殺他?
這次行動十分機密,知道他行蹤的人很少,是誰追到這古觀幽山來殺人滅口?
不好,娘還在外面!
我嗚嗚地想要說話,澹臺謹皺眉聽了聽,方才鬆開我的手,兩人狼狽地出來,外面已經安靜了下來。
他面色凝重地拔出流星鏢,瞧了一眼,收了一枚在懷裡,這才臉色不善地帶我出去。
“娘,娘你在哪裡?”我驚慌地大叫著。
“妤是!”娘害怕地從元始天尊的像下出來,一臉驚魂末定的表情。
“主子,主子你沒事吧?”那群暗人現在才現身,一臉驚惶地跑在地上請罪。
澹臺謹抬眼望著蒼茫的群山,鎮定沉穩地道:“阿三阿四負責安置老夫人,阿五阿六去叫肖將軍來護駕,記住,一定要肖將軍本人親自來,否則,以抗旨論,朕特准可以先斬後奏!其餘的人,不用改裝,隨朕回宮!”
澹臺謹平了平呼吸,騎上高頭大馬,順手把我抱在馬上,意態悠閒地策馬而行。
但從他漸漸收緊的手,我感受到了他的緊張和不安。
這次的行刺定是個極大的陰謀,此時絕不是我任性的時候,我唯有默默地配合著。
馬蹄踏在青青的石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音,遠處的群山如濃墨的油彩畫,由重到淺地層巒疊嶂,山巒疊翠,起伏重疊如碧青屏障,互為承接。高聳處直插雲霄,低緩處則逶迤如美人玉臂。
雲峰彼此相連,雲山霧靄籠罩其間,景緻風光最是美好。四周是野花的香味和鳥鳴聲,一股清泉傾瀉而下,在陽光下閃著七彩的光芒。
我坐在馬上,無心欣賞四周的美景,手心裡全是汗。由於離得極近,不可避免地接觸地到他的身體,我只覺得如坐針氈一般難受。
反觀澹臺謹,已經調整成了帝王狀態,絲毫不見因兒女私情個人恩怨著怒的模樣,小心翼翼地行走在危機四伏的山谷中。
將出谷時,仍不見肖將軍前來,眾人漸漸縮小了保護的範圍,將澹臺謹圍在正中心。
日光漸盛,秋陽仍驕如烈火,一行人卻寂靜無聲,氣氛沉悶壓抑。
正在憂懼之時,忽聽到一隊馬蹄聲烈烈,眾暗人俱刀劍出鞘,嚴陣以待。
“皇上,微臣救駕來盡,請皇上恕罪!”辛諮光少年得志,鮮衣弩馬,正踏風而來。
澹臺謹面上肌肉抽動,說不清是什麼表情,最終沉澱成帶著皇威的讚賞之意,笑迎辛諮光。
“朕此次微服出訪,怪不得你們,辛將軍辛苦了!”澹臺謹手一抬,笑語道。
辛諮光翻身下馬,盔甲聲喧動,鏗鏘有力地道:“這是屬下份內之事,皇上,此處荒山野嶺,十分危險,不宜久留,就讓臣護駕回宮吧!”
澹臺謹特命辛諮光並駕而行,辛諮光帶的人馬俱是個個面上有光,我卻瞧出來另有端倪,想是澹臺謹存了提防之意,離得如此近,也要突發事變是用來要挾。
君臣面上言笑晏晏,腹內卻各有文章,就這樣一步一步地走出了山谷。
折向官道的時候,忽見一石玲瓏而立,嶙峋獨立,姿態絕美,上刻一個筆力虯勁的‘壽’字,十分醒目。
澹臺謹以鞭指石,淡淡地道:“辛將軍可知這石的來歷?”
辛諮光沉呤了一下道:“此石喚壽山石,本是山東豪族丁家所有,太監李長丁慫恿愛石成癖有前朝皇帝康樂帝,用一半國庫的庫銀換了它。以至黃河氾濫時國庫竟拿不出銀兩賑災,餓死了黃河五萬災民。”
我聽後不禁驚心,繁華盡頭,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