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站在風中的顧月溪,傅子玉的心又是狠狠的一抽,因為此刻她正站在交替口的十字路口,頓在原地並未向前走,前方乃是綠燈,可她卻一直站在那裡,這一瞬,周圍的一切都似乎成為了擺設,整個世界都好像只剩下她一個人一般。
那是一種遺世而獨立的姿態與孤寂。
衝上前去毫不猶豫從她身後將她摟進了懷中的傅子玉用臉頰貼近了她的,把身上的溫度傳遞給她,湊近她耳邊,他鋒利又涼薄的唇瓣似是不經意的劃過她的耳廓,最後,輕聲的道歉:
“我錯了。”
感受到背後向前攏緊自己的雙手,聽見如此矜貴的男人口中吐出的這三個字,顧月溪的身軀微不可見的僵硬了幾分。
曾幾何時!
這男人也學會道歉了?
不!應該這麼說,整個京都能讓傅子玉說這三個字的人,恐怕都還沒出現。
雖然他不常常遊走於外界,可是他卻有絕對狂傲的資本,畢竟他的手中,掌控著的那個傅氏,跟傅氏家族企業毫不相關的同時,還是唯一一個超越了京都所有歷史悠久的家族企業的唯一一家財閥。
這些,恐怕就連父親都不知道,但是她卻知道的一清二楚。
那是因為這些年來,傅子玉從來都沒有瞞過她任何一個秘密。
看著她面無表情的側臉,傅子玉心頭全是愧疚,無奈勾唇又說了一句,“我真錯了。”
感受到他的真誠,顧月溪卻自亂了陣腳,因為她忽然又清醒了過來,她是養女的身份,他是正牌豪門軍閥不錯,可是他們是兄妹,這個身份如何都解脫不了不是嗎?
掐滅心頭的那一絲燃燒的火苗,她奮力掙脫了傅子玉的懷抱,有些僵硬的笑了笑:“沒事,哥我怎麼會怪你呢?你都出了車禍你還往外跑?”隨即她就發現自己剛才做了一件多少傻逼的事情。
竟然跟傅子玉鬧脾氣?她真是忘記自己的身份太久了。
拉著他的手臂她轉身就往回走,一邊兒還碎碎念道:“你是病人,得躺著,以後不要出來追我了,我又沒怎麼樣。”
說完她才發現他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
“嗯?怎麼不走呢?”
顧月溪不敢直視傅子玉的眼,因為那雙眼可以看穿任何人的靈魂,但卻沒有人可以看透他。
只見傅子玉面無表情的看著又一瞬自覺進入角色中的顧月溪,心下煩悶,不知道什麼時候她才會開竅?
他要怎麼才能讓父親更快的認她?順便讓她心底清楚她才是真正的正派軍閥千金?而他是個冒牌貨?
與顧月溪一起長大的傅子玉比誰都清楚顧月溪的心性。
這一刻她的拒絕,絕對不是她的真心!
因為他能夠感受到她對他也是有溫度的。
他明白是她那該死的自尊以及身份在作祟。
“我不走,你吻我一下我就走。”
傅子玉眯起那雙細長的狹眸,忽然就笑了。
眉目間盪開的風華,媲美天邊微弱的暖陽,在這個冬季,照進了顧月溪的心頭,燃燒起一簇簇的小火苗,無法熄滅。
有人這麼求吻的麼?有麼?
“說什麼呢,你是我哥哥!”她臉色燥紅了起來,心頭更是被他這句話弄得心神不定,整個人都感覺不好了。
傅子玉卻沒管這些,眉眼深沉,笑的卻是越發的溫柔了起來,湊近了她,毫無任何節操可言的往他肖想了無數次的紅唇上吻了過去,密實翹長的睫毛微垂,遮擋住他眸底的一片精光與陰險狡詐。
當溫度交接,紅唇觸碰的那一刻,傅子玉黑曜石般的眸子恍若打了蠟般明亮了起來,性感薄唇上帶著顯然的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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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這兩廝曖昧交織的火熱,醫院裡可謂是各種寂寞空虛冷。
獨處於那位主治醫師辦公室中的傅賓鴻到現在都依舊沉默,始終無法開啟這一扇門,因為他不知道自己該以一種怎樣的姿態來面對自己的親生女兒。
捂臉無奈的他在這個房間中自閉的時間裡,想了許多許多。
最終決定速戰速決,把女兒帶回家。
軍人都有一個特質,那就是鐵血,硬氣,他更是軍人之中的翹楚,在他的字典中從來都沒有磨嘰這個詞兒,可惜的是這一次發生的事情實在是顛覆了他幾十年來做人的自豪。
喜當爹無數年這都無所謂,關鍵是親閨女在眼前,卻不知。
站起身,他重振精神,拾起威懾力,往外邊兒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