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大約一個時辰,寒曉的手上的光芒突然由白轉為金色,金色的光芒亦是很快便覆蓋雪兒的全身,天慶在凝神靜氣之下,彷彿聽到雪兒的體內傳來輕微的“噼噼啪啪”的聲音,她的身體也在輕微的顫動著,臉上現出輕微的痛苦之色。
又過了約半個時辰,寒曉才收功,此時他的頭髮都溼了一半,雖然他已初窺天道,但是雪兒之疾已是膏石無醫,算起來已經是半個死人了,每一條陰脈均已絕堵,體內陰陽難調,陰氣聚積,因此全身才出現這種體溫下降、身體機能慢慢退化的症狀來。剛才他先是運用龍陽真氣查出她體內所有閉塞之處,然後再調體內玄陽之氣注於她的所有陰氣聚積的地方,以延緩她機體退化的速度。
這一個過程不但要小心翼翼,而且耗功極大,他雖然已經一邊運功為她梳理一邊吸收外界的自然能量,但由於大部分的心力都放到了注功之上,因此便出現了收不抵支的情況,只有不斷的耗費自身存蓄的先天之氣來補充,尚算頂了過來。
“皇兒,怎麼樣,有什麼效果嗎?”天慶皇帝關心地問道。
寒曉嘆道:“陰毒太深,兒臣只是用玄陽真氣給雪兒妹妹調理一下陰氣聚積之處,讓她退化的身體機能得以暫時緩解,相信不用一會兒雪兒妹妹便會醒來。但這是一個治標不治本之法,若想根治,除非”他抬起頭來看了天慶一眼,卻不敢說出來。
天慶皇帝聽見前面幾句本自心一沉,但是一聽到他的最後一句,但覺眼前一亮,喜道:“除非什麼,皇兒你快快說來!”
寒曉突然跪下道:“請父皇先赦免兒臣不敬之罪,兒臣才敢說。”
天慶皇帝見他如此,知道定然是非常為難之事,但是雪兒之疾若是不治只怕挨不過多少時日了,一想起這些他便心如刀割,雪兒那乖巧可愛的笑顏不斷地在他的眼前浮現。心想:“不論是何法,但求救得雪兒一命,難道還有比這個更重要的嗎?”便道:“皇兒請起,朕赦你無罪,但求救得雪兒一命,其他之事便暫且放在一邊,皇兒,你站起來說話吧。”
寒曉並未站起,而是道:“這個先不忙,等父皇聽完之後再說。”
天慶皇帝見他如此緊張,不禁更為揪心,便道:“那你快說吧。”
寒曉道:“要想救得雪兒妹妹,只怕兒臣要變成父皇的女婿才行,這可是大逆不道之事,請父皇降罪。”
天慶皇帝淡淡地道:“除了此法,再無他方了嗎?”
寒曉道:“兒臣不敢欺瞞父皇,兒臣確是想不出其他方法,兒臣修習的道家功法為龍陽功,其中有一雙修之法,對雪兒妹妹或有幫助,但是這樣對雪兒妹妹極為不敬,因此兒臣才不敢說出。”
天慶皇帝道:“或有幫助?意指也有可能不會成功了?”
寒曉道:“凡事沒有百分之百的成功率,兒臣不敢打包票。”
天慶皇帝道:“那你有多少成的把握。”
寒曉道:“若是在以前,兒臣五成的把握都沒有,但是以兒臣現在的功力,大概有八成的把握。但是兒臣不敢對雪兒妹妹做出如此褻瀆之事,望父皇明察。”
天慶皇帝突然笑道:“你小子也有怕的時候,其實朕並沒有要怪罪於你的意思,只是此事有些棘手,你先起來吧,等雪兒醒來了問過她的意思之後再論此事。若是雪兒同意,其他的問題都不成問題了。”
寒曉這才爬了起來,心想:“若是此事成了事實,那給未來岳丈跪一個也不算有什麼大不了的。”這是很久以來他第一次私下裡給天慶皇帝下跪。
“父皇,曉哥哥,是你們嗎?”一聲細若蚊嘶的柔弱的聲音傳入了兩人的耳中。雪兒寢宮中寂靜得螞蟻爬過去的聲音都聽得見,因此這聲音雖輕而柔,兩人還是聽見了。
“雪兒,你醒了!”
“雪兒妹妹,你醒了!”
寒曉與天慶皇帝幾乎是同時跑到了榻前,激動地看著榻上雙目微張的雪兒公主,醒來以後,眨著水靈靈的眼珠子的雪兒顯得更為嬌羞可愛。
“父皇、曉哥哥!”雪兒公主看到面前出現兩張她最親的人的臉,不禁激動的想要掙扎著爬起來。
“雪兒,你不要起來,曉哥哥來扶你。”寒曉此時也顧不得什麼了,將她扶著坐了起來,拉過絨被讓她靠在上面。
雪兒公主卻突然撲在了他的懷裡,將頭靠在他的胸前,輕泣出聲,嬌柔地道:“曉哥哥,雪兒好想你,你出使高麗這麼久才回來,雪兒每次醒來都沒有看見你,雪兒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天慶皇帝輕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