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小心將項鍊藏到衣服裡,只隱隱約約顯露在脖子間,爍爍其華,緩緩道:“他說也不值什麼錢,可我看著挺貴的,上次想要還給他,他說禮物就是禮物,還叫我如果想通了就給他電話。”說著,她偏過頭望著窗外,細雨迎撲在車窗玻璃上,彙集融合滴落。遇上紅燈,車速減緩,兩旁的綠化帶漸漸形成固體的模樣,她的心訕訕而低沉,明明是因為有感覺才和他見面的,偏偏卻是結了婚的。
綾波也緩下勁來,嘆了口氣,又問:“那你怎麼打算?”玲瓏低下頭,腦中想起他峻冷的模樣,猶記得那次飯後自己差點跌倒,他那樣自然而然的牽住自己的手,彷彿要一生就那樣走下去,她緊了緊拳頭,那溫度似乎還彌留在手心。許久,她才低語淺吟:“我不過想談場戀愛,從未想過要做人家小三。”
這時,恰好車停,綾波往外一看,正是面試酒店大門口。有門童殷勤的過來拉車門,玲瓏掏出錢包要付錢,卻被綾波攔住,斬釘截鐵道:“有我在,哪有讓你破費的理,你哪天請我吃大餐就是了。”說著就露出陰險的笑,笑裡卻滿是溫暖與關心。
☆、番外二:艾唯唯篇:枉歡喜(2)
春日寒風最是凜冽料峭,盡窗臨風,吹起月白蕾絲綴的暗紋紗裙漂浮不定,玲瓏鼻喉發癢,忍不住咳了幾聲。凌波俯身將窗戶關上,半怨半嗔道:“看你,咳得越發厲害,也不知道注意。等下導演面試,可仔細些。”玲瓏點點頭,抽出紙巾輕捂住鼻口,那鼻喉處如螞蟻撓癢般煎熬難忍,只好仰著頭,免得流出眼淚弄花了妝。
兩人一直等到下午才輪到自己,天氣悶悶沉沉細雨連綿,乍暖還寒。顧不上吃午飯,一直乾等著,時而去補妝,時而開會子玩笑,笑裡頭也透著欲說未休的緊張與壓迫,連呼吸都似喘不過來。
凌波的號排在前面,雖有叔叔關係在裡頭,但終歸是第一次出校試鏡,心裡如臨大考般,一分也松不了。她推門進去,揚起羞澀透明的淺笑,反手將門帶上。玲瓏看見鮮紅的影像消失在門後面,縫裡頭看見幾個長髮鬍鬚裹著大衣的男人坐在鋪著紅布的長桌後,面無表情。心裡不覺咯噔一響,又緊了幾分。
等待的時光是漫長而不知所措的,玲瓏拿出臺詞背了又背,機械似的念出一連串的字元,腦中卻如糨糊般混沌而黏濁。凌波終於出來,臉上是繃不住的笑意,四處漫溢。她抱住玲瓏,如春日輕風劃過廊簷下風鈴般脆亮叮鈴道:“導演也說我很不錯呢,你好好表現,我們一起進劇組啊!”玲瓏握了握她的手,苦笑著從喉底擠出幾字:“但願如此。”
玲瓏本以為評委就是坐在長桌後的男人們,真正輪到自己時才發現,逼仄的小房間前後左右竟擠了十幾號人。燈光亮如白晝,窗簾被全部拉上,裡面寂靜無聲,她幾乎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為了讓導演們有更深刻的印象,她先前瞞著凌波私自準備了一首英文歌曲,但看著這陣勢,竟有些膽怯。
她穩了穩心神,按照已經排練上百遍的表演重新演繹了一遍。鼻喉處奇癢無比,她心驚膽戰,唯唯顫顫,生怕一不小心,那鼻子裡頭的液體會便混著口水噴至人臉,叫人難堪。好在導演也未多詢問,見她表演完了,沒多說就讓她離開。她看見評委們臉上都淡淡的,知道事情不妙。想著再多說幾句什麼,卻張了幾次也未曾開口,只好靜靜的退了出去。
果然,試鏡後好幾日,都未曾有好訊息,而凌波,已然接到劇組的電話,飾演劇中男主情人的大學好友,雖不是主演,但也有十幾集的戲份。整個戲劇畢業班的學生中,能有如此機會的,僅她一人而已。
玲瓏不免低落,論才貌身姿成績,她都要比凌波好,只沒有一個有權勢的好叔叔,沒有一個好家族,便什麼也比不過她了。
凌波請了好多同學朋友吃飯唱歌,以慶祝她即將踏入演藝圈,也是班上第一個踏入演藝圈的學生。玲瓏雖不大願意,卻不好推辭,不然倒顯得自己小氣了。
那日,參加過凌波舉辦的聚會,因喝了點酒,不知何故跟凌波大吵了一架,心情也不大好,鬼使神差的突然想起那男人說的話,她趁著酒意打過去,醉醺醺叫道:“喂,我是玲瓏。你不是說我想要什麼都能幫我辦到麼?現在我正好有一件想要的東西,你要幫我做到麼?”
☆、番外二:艾唯唯篇:枉歡喜(3)
玲瓏本鼓足了勇氣,藉著酒勁才敢打電話過去,不料那頭卻不淡不淺的回:“正在開會,忙完給你電話吧。”玲瓏經風一吹,酒醒了大半,懊惱道:“那你先忙。”掛了電話,心中羞愧得不能自已,人家不過隨便給個承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