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向晚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潮溼的寒氣絲絲鑽進面板穿透骨髓心肺,她不禁打了個寒顫。手腕和腳踝格外冰涼沉重的觸感讓她不自覺動了動,被禁錮了洗手間隔間裡發生的那些畫面在腦海裡如過幻燈片般不停閃過,她的思緒逐漸清晰明朗。應向晚嘗試著坐起來,無奈身上沒力氣,用力起身一點點便又用力摔下去,她的手掌著地,指間微微用力收起,不像是地板她摸了摸,像籠子。應向晚的所有突然感官變得格外清晰,鎖鏈晃動撞擊在一起發出清脆冰涼的聲響,微弱地喘息聲從她口中溢位。所有的聲音都被放大了,應向晚漸漸聽見各種各樣的聲音,鎖鏈撞擊的回聲,自己的喘息聲和心跳,還有細微的摩擦聲和嘶嘶聲那些可怕的猜想讓她的寒意從腳底升起,炸開身上所有的毛孔,喉嚨發顫著哽咽,眼淚從眼角滑落,掉落在鐵欄杆上,發出明晰的滴答聲響。
這樣晚的時候,漁村裡漁民的房子幾乎都滅燈了,只有稀疏的路燈發出十分微弱的光芒。阿杰在車上陪著柏銘濤,後面四車人全部下車,如影子一樣隱匿在黑夜裡。他們無聲無息地潛進民房查詢應向晚的下落。
柏濤向晚 第兩百一十六章【完結】
——完
應向晚回覆:“當然。”
連柏銘濤都在她朋友圈裡打趣:“新郎真不錯。看得出來你這輩子都會幸福。”
恭喜聲從四面八方而來。
一個月後,應向晚在網上曬出結婚證。
柏銘濤和應向晚當然沒出國,一切如此安好,且在這裡認真努力的生活。
三兄弟皆酩酊大醉。第二天,柏銘巍和柏銘羽退回股票贈與書,發資訊跟他說讓他把柏氏做好,不要讓柏建失望。讓一切都隨風而去吧。
那天晚上,是他們兄弟三個第一次和和氣氣地吃飯。一起回憶了很多小時候的事情,卻都是不愉快的
後來,柏銘濤只留下手中百分之十的股份作為他這麼多年為柏氏兢兢業業的回報,其餘百分之四十全部評分給柏銘巍和柏銘羽。
兩人額頭相貼,說不出的幸福。
柏銘濤點頭:“恩我也覺得”
應向晚笑笑,“爸一定會覺得你還是得跟我認真求婚一下不然太委屈我了。”
柏銘濤攤開手掌,正面。
應向晚看拋起的硬幣在空中翻了好多個跟斗,最後穩穩落在柏銘濤手裡。
柏銘濤:“好主意。正面是儘快結婚,背面是一年後結婚。”
應向晚:“投硬幣。”
柏銘濤下巴抵在她腦袋上說:“恩。我只是在想,我們到底是要尊重爸生前的意願立刻結婚,還是應該守孝一年再結婚。”
應向晚擁住柏銘濤,低聲說:“別想了,好嗎?”
一直以來,柏建什麼都看在眼裡,他不說,卻都有了打算。如果沒有柏建提防著,讓人看著蔡淑,或許,直到現在應向晚和柏銘濤還會在緊張恐懼的生活裡一片混亂
柏銘濤默然,應向晚這麼聰明。柏建臨走之際說的話,她應該就猜出來了。無論是車禍,還是食物中毒,還是被綁架就當做是一個失控母親對孩子錯誤的愛的方式吧。
應向晚打斷他:“銘濤。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我原諒她了。爸一定希望我們都不要再重蹈他們的覆轍,希望我們都有新生活。媽再錯都是你媽,何況她已經知道錯了”
柏銘濤眼睛鷹隼一樣看著她,“有沒有”
應向晚:“沒啊。就聊聊家常,你們男人不愛聽得”
應向晚一進門,柏銘濤就拉著她問:“她跟你說什麼?”
蔡淑:“好。”
柏銘濤在樓上的窗戶邊跟應向晚招手,她跟蔡淑說:“銘濤叫我,我先上去了。”
蔡淑噙著淚點頭。
應向晚說:“過去的事情都過去吧。爸一定希望我們的生活重新開始,以後每一天都是美好的。”
柏家很大,卻也不經繞,眨眼一圈便走完了。站在門前,蔡淑還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蔡淑久久說不出話。
應向晚:“媽”
蔡淑愣了楞,問:“你叫我什麼?”
應向晚笑笑,說:“媽別這樣說。應該的”
繞了半圈,蔡淑才說:“以後銘濤麻煩你了。”
柏銘濤開啟臥室的窗戶時時刻刻盯著花園裡模糊的兩個身影。
兩個人在花園裡走了好久都沒有說話。
應向晚莫名其妙看著柏銘濤,說:“我沒事”她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