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向晚瞬間紅了眼眶,她全身都在發抖,感覺梁音正拿著最尖利的匕首一下一下狠狠紮在她的心上。
“為什麼是我”
這是她最害怕聽到的話。為了她。
“滾出去!我再也不想見到你!”梁音歇斯底里的尖叫聲引來監察員的注意,蕭遠和所長也紛紛過來。
應向晚已經呆了,她從未想過事情會變成這樣。
監察員都過來把激動的梁音壓回椅子上,應向晚眼淚大顆大顆地掉下來:“別這樣對她”
“你走!”梁音還在尖叫著讓應向晚離開。
蕭遠歉意地看了一眼所長,伸手把應向晚攬在懷裡強行把她拉到外面的休息室裡。這樣的結果也實在是太出乎他的意料,一時間除了輕拍著應向晚的背讓她哭外,不知道該做點什麼。
過了半晌,所長過來,他站在門口清咳一聲然後跟蕭遠對視了一眼,便站在門外等了。
“向晚。你在這裡等我一下。”
蕭遠走到門外,說:“麻煩你了。”
“她現在不太穩定,等過段時間在來再帶你朋友來看她吧。”
“不。我要帶我的律師進去見她。”
蕭遠見到梁音也不繞彎子,一張大理石一樣的臉冷冰冰地看著她:“向晚從知道訊息開始就擔心你。如果這件事不是她害的,你會讓她的日子帶著無數的愧疚和猜疑。”
“我們的家事輪不到外人來插嘴。”梁音如今淪為階下囚,氣勢猶在。
“恩。你說的是。”蕭遠點點頭,兩手十指交錯地搭在桌子上,“這位律師最擅長經濟案,我想你或許會需要。”
“不需要。你走吧。”
“樂一內部股東爭兇鬥狠的事情,阿姨你一介女流就不要再參與了,CASHISTHEKING。決策權在有錢人手裡。”蕭遠嘴角掛著淡漠的笑,危險又輕蔑,“對你自己好一點,別這麼自私,讓應向晚也有點好日子過。”
說完這些話,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只剩梁音一個人怔怔地坐在那裡。車上。
應向晚靠在椅背上,閉著眼睛,腦子裡一片空白。
“下午回榕城。”蕭遠說。
“好。”既然留在這裡也做不了什麼,梁音對她又是如此態度,她也只能回學校,等時間,等事情自己發展。
“伯母讓我照顧好你。”
應向晚猛地回頭看他,“她還說了什麼?”
“樂一內訌她站錯隊。她讓你好好唸書,不要操心家裡的事情。”
應向晚蒼白的臉露出短促的笑容,“蕭遠你騙我。”
“沒有。”
“她心裡忙著怨我,不可能跟你一個外人說這些事情。梁音是個厲害的女人,她沒這麼好講話。”
蕭遠狠下心撒謊,他伸手把應向晚的腦袋壓在自己肩膀上,低聲說:“因為她愛你。她不想因為這件事情波及到你,被媒體亂寫毀了你的前程。她剛才都是演的。”
應向晚才幹的眼睛又溼潤起來,“她那樣的話說太多回了,所以我都分不出真假。”
蕭遠看著前面的臉色一片冰冷,沒有再說話。
中午飯後,兩個人整理好行李還有好些時間,便在房間裡無所事事。
蕭遠有一眼沒一眼地看著電視,應向晚翻看電話資訊後,又準備給柏銘濤撥電話。
突然,兩個人皆是變臉。蕭遠把腳從桌子上收下來,應向晚見到了那個自己日思夜想,卻在自己最需要的時候怎麼都聯絡不上的人。
柏銘濤代表柏氏地產斥資八十億美元收購樂一百分之四十的股權,成為樂一最大股東。他一身黑色西裝,依舊清朗俊秀的摸樣。記者提問關於樂一大中華地區賄賂門事件,柏銘濤坦然地面對鏡頭,“我們會積極配合相關調查。有則改之無則加勉。”
“梁音曾力挽狂瀾將疲軟的樂一帶到利潤每年增長百分之十以上,大家都說沒有梁音,就沒有今天的樂一。她入獄可以說完全是為了樂一,那麼樂一打算從人事上怎麼處置她呢?您有打算親自參與樂一的經營活動嗎?”記者問。
“原董事成員李竟將是下一任董事長兼大中華地區CEO。我很期待他的表現。”柏銘濤這一句話,已經把兩個問題都答了。梁音縱然功臣,但一朝天子一朝臣,她沒有機會了。
應向晚腦子裡一片空白,她緩緩地放下電話。還打電話做什麼呢?她已經都明白了。
蕭遠早知道樂一公司股東為爭奪經營權大打出手,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