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林武功傳世日久,博大精深,委實不能小瞧了它,家師之所以不讓我現在就去找慧真尋仇,也可能是顧忌到他們的七十二絕技,所以這些年我定當好好參研這些秘籍,找出剋制他們武功的法門來。”
他想到這兒,又向下看起《伏魔禪記》,希望從血魔僧跟少林和尚的拼鬥中,能窺探到些許門徑。
“我從昏迷中醒過來,才知道是志興師弟用‘大還丹’救了我,當下讓他帶我趕快去大雄寶殿,到了才知道,本寺主持志愚師兄剛剛帶著降龍伏虎四羅漢從東京大相國寺回來。而在這之前,志字輩的師兄弟裡又有三人受了重傷,饒得是志愚師兄修為高深,見本寺的三名僧眾危在旦夕,也是又驚又怒,質問那血魔僧道:‘我少林與法華寺素無恩怨,法師想與眾位師弟切磋武功倒也罷了,卻如何能下此毒手?’
“那血魔僧傲然道:‘這須怨不得小僧。’志愚師兄問:‘倒要請教是何原由。’血魔僧道:‘我這修羅掌只要一經施展,身上的劇毒便要匯聚於兩掌之上,若不瀉發出去,毒氣迴轉攻心,反要殘了自身。所以才傷人立死,從不空發,那也是迫不得已的事!’志愚師兄聽了這話,合十道:‘罪過罪過,法師身為出家人,自當慈悲為懷,體格天物,卻如何能修煉這等陰狠毒辣的手段?’
“那血魔僧聽了這話,笑道:‘當家大和尚卻也知道因果,小僧此來貴寺,說得好聽些是來討教武功,說得唐突些呢,便是興師問罪。’志愚師兄聽了這話,眉頭一挑道:‘聽法師這意思,好像此事端倒是由本寺先引起的?’
血魔僧一點頭,道:‘正是!’
“此言一出,本寺的大小僧眾無不譁然。我在旁聽了,不覺氣得一哆嗦,這蕃僧也忒無禮,明明是你大開殺戒在先,還反咬一口,誣衊本寺先挑起事端,當真是不可理喻。只聽志愚師兄淡然道:‘老衲願聞其祥!’
“那血魔僧道:‘十數月前,大遼國蕭太后和聖宗皇帝大舉進攻中原,你大宋真宗皇帝御駕親征,與之對峙於澶洲時,貴寺曾經派遣數十名弟子前往軍前效力,這件事可是有的?’志愚聽他這一說,道:‘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法師難道是說我寺不該插手這等征伐之事嗎?’血魔僧道:‘各為其主,原本也沒什麼不妥,只是貴寺弟子在征戰中,曾經射殺大遼國統軍使蕭撻覽,這事不假吧?’志愚道:‘不錯,是老衲的師弟志空所為。’
“方丈師兄這話一出口,我就看到那血魔僧的眼裡閃過一絲恨色,叫道:‘此僧現在何處?’志愚師兄垂眉道:
‘志空師弟當日也血灑疆場,為國捐軀!’說到這兒,眼神猛地一盛,問道:‘這件事卻又跟法師何干?’血魔僧道:‘不敢,那蕭撻覽正是小僧的兄長!’此話一出,四座皆驚,志愚師兄高聲喧了聲佛號:‘阿彌陀佛,原來法師卻是契丹人!’”
蕭燕山看到這裡,也是感到意外,心說:“沒想到這血魔僧原來是我族的人,他到這少林寺的目的倒也跟我近似,也是來尋仇的。”
澶淵之役發生時,蕭燕山雖然不過八九歲,卻也盡悉其中的來龍去脈。那是公元一零零四年十月,承天皇太后蕭綽(蕭燕燕)向宋朝發動了她在位期間的最後一次大規模戰爭。契丹本就是一個尚武的民族,更是一個依靠武力得勝於天下的民族,他們和漢人不一樣,崇拜的是英雄而非文人墨客。那次戰役,五十多歲的蕭太后統兵二十萬,一路上所向披靡,若非在大宋宰相寇準的極力堅持下,宋真宗趙恆”御駕親征“,與遼軍決一死戰,大遼國便要在東京汴梁城牧馬揚鞭了。
蕭燕山只聽說,那次戰役之所以最後以交戰雙方把手言合而告終,很大程度上,是因為那遼軍先鋒使,素有契丹第一好漢美譽的蕭撻覽在進行陣地視察時,被宋軍埋伏的弓弩手射殺的緣故。想那蕭撻覽既然有大遼國第一勇士的稱號,武功自然非同小可,原非尋常兵士就能將其射斃的,現在,蕭燕山知道那是少林寺的高手所為,方覺得與情理相通,這也就無怪血魔僧要對少林寺的僧人利下殺手了。
蕭燕山又想起慧真帶人在雁門關黑石谷伏擊自己的那樁事來,原本以為他們是在無中生有,誰知早在二十多年前,契丹武人跟他少林寺的樑子就結下了。那麼機緣巧合,這本《伏魔禪記》落到自己的手裡,是上天要給自己以警示麼?且先看看那位血魔僧前輩來少林寺尋仇的下場如何?
見書中寫到:“我一聽那蕃僧表露了他的身份,心想怪不得出手這麼狠辣呢,原來是契丹兇孽。聽他恨聲道:
‘想我那兄長貴為大遼第一勇士,若是死在疆場上的真刀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