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由來以久的佳話了!”
她們說著話,船已經繞出了很大一個圈子,卻又折向了另一片蘆葦蕩裡。慧真向左邊瞧了瞧,王雲峰他們所乘的船已經看不到影子了。
又過了會兒,一輪圓月從東天慢慢升起來,皎潔的清輝頓時瀉滿了湖面。而聳峙在西岸的山峰也明朗起來,宛若一朵朵出水的芙蓉,明淨如洗,又如梳了盛裝的佳人,嬌豔異常。慧真眼見著這船竟是朝岸邊劃近,終於忍耐不住,道:“船家,你這是要劃上哪裡?怎麼不見跟上另一條船?”葉綠華也道:“沒錯兒,你肯定是帶歪了路,來的時候可沒經過這裡。”
那船家卻並不答話,竹篙一撐,離著岸更近了,慧真霍地站起身,喝道:“還不住手!”袍袖一揮,卷向那人的手腕。卻見船家雙手一撐竹篙,身子便倏地彈起兩丈多高,向岸上躍去,嘴裡還在喊:“大師要想知道因果,為何不跟來看上一看?”
慧真聽這口音有些耳熟,當下也不及多想,腳尖一點船板,竄向水面,他向前衝出一丈多遠時,身子便墜了下去,卻又施展出燕子三抄水的輕功,踏著水面而去。葉綠華眼見生變,正想跟著跳出去,卻被包妻笑嘻嘻地攔住了:
“姑娘,別驚慌,那人並沒有什麼惡意,不過是有些話想跟慧真師父單獨說說。”葉綠華恍然大悟,叫道:“好啊,你們原來是一路的。”
這個時候,那個船家已經跳上了岸,身形一晃,又向前飄去,慧真眼見他的身法,再無懷疑,叫道:“是趙無跡趙施主嗎?”那人又向前竄出了幾十步,看離得岸遠了,這才停下步子,摘下斗笠,反身一禮,道:“正是鬼影子趙無跡,慧真師父,適才多有冒犯。”慧真見他面容消瘦,微帶愁苦之意,也合十道:“阿彌陀佛,施主終於肯現身相見了!”那趙無跡卻只是嘆息一聲,似乎並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慧真又道:“趙施主瞞得貧僧好苦啊!雁門關一役,我和王幫主原還以為你也命喪那蕭燕山之手,誰知卻是假死,當真是用心良苦!”趙無跡苦笑一下,道:“事到如今,還有什麼好瞞的,說來慚愧,在下當時並非有意裝死,因見那蕭燕山將杜家二哥撕成兩半兒,五臟六腑都流了出來,竟竟是被當場嚇暈了過去!醒來後天色已黑,冷月下見滿地屍骸,那對契丹夫婦卻不見蹤影,哪裡還敢再呆,便一個人溜了,想起來真是慚愧。”慧真脫口問:
“可是貧僧聽人說,你是受了那慕容斌的指使,前去盜蕭燕山身上的那塊銀牌的,在青崖槐的客棧裡,你不是還去蒙面行盜嗎?”
趙無跡重重嘆了一口氣,道:“不錯,這件事我姓趙的委實做的不光彩!其實何嘗是我一個,就連那快刀郎君葉飛、鐵塔方大雄兩個,也是受了慕容斌的矇騙。想借亂殺之機,奪取蕭燕山身上的銀牌。”
慧真聽了這話,大是意外。接下來,趙無跡便說起了原由:“我和他倆個都是受了慕容斌的恩惠,才心甘情願地受他驅使的。又聽他說那塊銀牌牽扯到契丹國的一個重大的機密,要是能取得來,便可協助大宋反敗為勝,只是怕人多事雜,恐怕洩露了出去反為奸人所乘,所以才只秘授我三人知道,以便好見機行事!當時,我們三個暗地裡一合計,覺得此事於公於私都是正義之舉,便應承了下來。那慕容斌畢竟對我等有些放心不下,所以又另派了親信公孫清一路跟隨,葉飛和方大雄兵刃上的劇毒也是此人暗底裡給塗上的,誰知,他倆個卻是在那蕭燕山手裡沒走過兩招,就被殺死了!”
慧真聽到這兒,點頭道:“果不其然,那個大恩人便是慕容斌的化身,他想借此來籠絡人心,為他所用。只是,趙施主既然知道銀牌落於了貧僧手中,卻為何還甘願受他驅使,行雞鳴狗盜之事?”
趙無跡垂首道:“說起來慚愧,在下當時潛去客棧行盜,卻是受了慕容斌的要挾,不得已而為之。其中原由涉及到了我師門的一宗秘事,若是洩露出去,未免要令我師父他老人家清譽蒙羞因為事關重大,這件事我自始自終瞞了師妹,原盼著雁門關一行後,便可以解脫,誰知我逃得一命之後,慕容斌卻又遣他的家將給我帶去口信,非得要我從師兄你手裡取得銀牌才行。他說少林在江湖上本就勢大,慕容世家要想在武林中立威,便得做些驚天動地的大事,所以這個機會便不可再讓少林得了去。還說,事成之後,便會將那件事關我師門的物件歸還。無奈,我堂堂一個七尺男兒,也只好學了樑上君子”他說得這兒,已經是唏噓不已。慧真聽完他的話,喧了聲佛號:“阿彌陀佛,照這般說,貧僧倒是冤枉了趙施主!幸喜那慕容斌如今已經歸西,無法再作孽,施主今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