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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發半白,臉色慘白地不見一絲血色,兩道長眉拉耷下來,眼眶則深深地凹陷進去,便跟個吊死鬼沒什麼分別。他張開惺忪的眼眸看了看,蟲二衝著他抱了抱拳,笑道:“李兄太客氣了。”

接著,狄青便看到李魚流的眼光轉向了自己,乍看時並無什麼異樣,待真的接觸時,眼球猛地一疼,對方的眼神便像針兒似的刺到。狄青身上的殺氣自然被激發出來,一經觸碰,就覺得有刀光劈到,他尖叫一聲,呼地向後跳起來,剛落下,又有長矛刺到。

忽聽到蟲二哈哈一笑,笑聲一傳到狄青的耳朵裡,那些殺氣頓時便消彌於無形,他這才查覺自己的胸前背後已盡被冷汗溼透了。只聽李魚流嘆道:“年輕人畢竟是有些火性!”再看那棺材,又慢慢地放平了。

狄青猶在驚疑之中,蟲二轉頭對他道:“你忘了我跟你說過的,面對高手,要做到心如止水這句話了嗎?”狄青聽他這一說,才恍然大悟,明白剛才的反應完全是因為自己殺氣太旺所致,若是能做到柔弱如水,便似真的有刀劍來襲,也會渾若無事。

又聽李魚流慢騰騰地道:“年輕人以為練功練得越強越好,豈不知剛則易折,天下最柔弱的,往往便可以馳騁於最堅硬的東西之中,外虛內實才是大成啊!”狄青聽了,忙衝著棺材躬身一拜,道:“多謝先生指點。”李魚流嘆道:“年輕人也不必太過自餒,想我那大徒兒謝天狼比你還大得許多,卻也沒參透這個道理。”

蟲二在旁笑道:“怎麼李兄此番復出江湖,倒是像變了個人似的,對後輩的藝業也關心起來。”李魚流道:“都是自家的孩子,能點撥時便點撥了。”蟲二聽了這話,暗暗稱奇,心道這李魚流果然是轉性了,全無往日的狹隘偏畸。嘴裡道:“你這個前輩既然這麼喜歡眷顧後生小子,卻如何不把那個喬鋒也叫出來,一起聽聽,長些進益呢?”

李魚流聽他這一說,遲疑道:“喬鋒,誰是喬鋒?”李中郎見了,趕忙向前道:“稟告主子,這喬鋒卻是屬下在嵩山碰到的一個孩童,跟柴先生也有些淵源,我因見他資質甚好,便帶他一同回來,想把他收入門下。”

蟲二聽他這樣一說,大感意外,照他話裡的意思,擄喬鋒來到這搏浪號上,完全是因為起了愛才之心,倒並無想借此來要挾他們師徒前來的意思,心想這個李中郎卻也奸猾。當下笑道:“原來李兄這次興師動眾來到中原,卻是為了搶人家的徒弟來著,倒也希奇,”狄青也道:“那喬鋒已經拜於少林高僧的門下,又蒙我師父他老人家費心調教,怎麼能說將人擄走就擄走?”李中郎卻是笑而不答。

李魚流聽到這兒,哼了聲道:“那還不快把那孩子帶來?”李中郎垂手道:“是!”轉身朝外走去,蟲二看了狄青一眼,道:“青兒,你一同跟著去看看喬鋒好了!”

狄青答應一聲,跟著李中郎出了廳堂。他才踏出門去,便看見一個臉罩黑紗,身穿紅袍的女郎引著幾個婢女從東邊船艙走來,李中郎忙垂手站住道:“七姑娘!”語氣甚是恭敬。那女郎也只是在嘴裡輕聲應了下,便走了過去,她跟狄青擦肩而過時,見他臉上戴著副黃金面具,覺得很是希奇,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七姑娘一走進廳堂,位子上坐著的那十幾個人便趕忙起身,紛紛招呼。她卻徑直走到棺材前,叫了聲師父。蟲二心想,李魚流原來又收了個女徒弟。聽他們師徒嘀咕了幾句,七姑娘轉身看著蟲二,深施一禮,道:“阿七見過柴先生。”蟲二一揚手,道:“不敢!”聽她的口音,卻也不像是中原人士。隨後,跟七姑娘一同進來的婢女開始奉上茶點。

阿七道:“柴先生,讓我來為你介紹這幾位江湖朋友。”指著坐在蟲二下首的三個老者道,“這三位便是恆山有名的歲寒三友,青松叟、綠竹翁、紅梅客三老,是無極派的嫡系傳人。”蟲二見這三人少說也有七十歲,個個鶴髮童顏,一個穿青袍一個穿綠袍一個穿紅袍,顯然衣著隨著名號走,各有其色,拱手道:“久仰久仰!”

這三人自恃在武林中輩分尊崇,雖見李魚流對蟲二十分客氣,但畢竟沒聽過他的名頭,又見蟲二毫不謙讓地便坐在他三兄弟的上首,心下不免有些氣惱,見蟲二抱拳施禮,青松叟置若罔聞,綠竹翁淡淡地道:“客氣客氣!”紅梅客卻猛然伸左手拿起桌上的茶壺,叫道:“姓柴的,我敬你一杯茶!”右手在蓋上一按,一股水箭倏地射向蟲二。

在坐的其他人見李魚流師徒對蟲二十二分的敬重,比起對他們的禮遇還要高得多,心裡早就有所不忿。只是適才在甲板上見識過蟲二的輕功,果然驚人,一時間才不敢貿然出手去試深淺,但文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