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喬鋒雖然生性膽大,見這人這麼詭異也不禁有些畏懼,道:“你真是在這裡睡覺麼,我看不像。”那人聽了,問道:
“睡覺就睡覺,哪還有像不像的?你就是喬鋒吧?”聲音很是溫和。喬鋒大奇道:“大叔,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那人笑道:“我是半個睡神仙,能掐會算,當然便能看得出來。”喬鋒見這人雖然長相威嚴,說起話來卻異常的和藹,也笑道:“你會是神仙?我可不相信,這世間上哪有神仙啊!”
那人道:“怎麼沒有,我這麼個大人還能哄你個孩子麼?”說到這裡,便唱起歌來,“俺愛睡,俺愛睡,不臥氈,不蓋被,片石枕頭,蓑衣鋪地。震雷掣電鬼神驚,俺當時正鼾睡。閒思張良,悶想范蠡,說甚孟德,休言劉備,三四君子,只是爭些閒氣。怎如俺,向青山頂上,白雲堆裡,展開眉頭,解放肚皮,且一覺睡!管甚玉兔東昇,紅輪西墜!”
喬鋒聽了大樂,啪啪地鼓起掌來,那人笑道:“我先前說過了,論起我這睡覺的本事來,只能勉強做半個神仙,可大宋朝卻真有這麼一個睡神仙,他的本領著實高強,常常一睡就能睡上幾個月也不醒來。你說厲害不厲害?”
喬鋒聽到這兒,不禁吐了吐舌頭,道:“厲害,厲害!”
那人道:“睡神仙后來收了個徒弟,外號就叫蟲二先生,武功也練得不錯。他能一邊睡覺,一邊練功夫,你說奇不奇?”喬鋒聽了,訝道:“睡覺就能練成功夫?這可有點兒玄乎!”那人道:“玄乎不玄乎,試過便知道了。”他繼續往下說,“後來,蟲二先生又收下一個叫蕭燕山的契丹人為弟子,傳授他武功,在他眼裡邊,可沒半些胡漢之分。娃娃,你怎麼看待契丹人呢?”
那人問完這句話,就留神看喬鋒的臉色,只見他伸手撓了撓腦門兒,道:“契丹人?我聽娘說,他們很殘暴,專門來侵犯我們大宋朝。還說,他們像狼一樣兇狠,可是,我養的‘花臉’也是頭狼,不咬人的。”抬起頭來,問那人道:“大叔,狼很兇嗎,我爹和娘都不喜歡我養狼,可是,他們為什麼還要在我胸口上繡個狼頭?這真叫人搞不懂!”
喬鋒說著,便扯開胸衣,讓那人看他胸膛的花繡,笑道:“大叔,這狼頭看起來很威猛吧?”那人笑道:“挺好,挺好!”。伸出手去摸摸他胸口上的那個狼頭,又將掛在他脖子上的那塊銀牌托起來,喬鋒道:“這塊銀牌是少林寺的慧真師父給我的護身符,剛才,我看到有人也戴了一塊來著!啊,是了大叔您是半個睡神仙,肯定能算出那人是誰?”
那人笑道:“他叫狄青吧!那是蟲二先生的關門弟子。”喬鋒聽了,張大了嘴巴,道:“大叔你真神,又給你說中了”突然狐疑道,“您你總不成就是那個那個蟲二先生吧?”那人笑道:“你說我是,我便是了。”
喬鋒一呆,半天才省過神來,結巴地道:“您您真的就是蟲二先生?”蟲二先生微笑著點點頭,招呼喬鋒道:
“走過來點兒,讓我好生瞧瞧你。”喬鋒依言走到他的身前,蟲二伸出大手摸了摸他的腦袋,溫聲道:“唉,早就想過來瞧瞧你這孩子了。”喬鋒聽了這話,心裡一熱,叫了聲:“先生,我”也不知道怎麼地,便像在異地他鄉突然碰到了最親近的人,激動之下竟是說不出話來。
蟲二將另一隻手也伸出去,拍著他的肩膀,仔細地打量著,嘴裡不住聲說:“好,好!”喬鋒被他的大手一握,感受到一陣溫熱,沒來由地便想趴在他懷裡大哭一場,聽蟲二嘆道:“果然又是一塊習武的好料子!又讓我想起了燕山小的時候。”
喬鋒也不知道他嘴裡的“燕山”是在說蕭燕山,伸手從脖子上解下那塊牌子來,問道:“伯伯,我知道了,這塊牌子上面不是刻著您的名字麼,這麼說,牌子是你送給我的?”蟲二把銀牌接在手裡看看,道:“是啊,這樣銀牌一共有兩塊,我向來都是把它們傳給最親近的人的,好孩子,你心裡一定有很多話想問,是不是?”喬鋒點點頭。
蟲二鄭重地道:“鋒兒且聽我說,你年紀還小,所以有些事也不必急著知道,只需記得一點就成,凡事都講個緣法,牌子在你手中,我們便必然有見面的這一天。明白麼?”喬鋒使勁地點了下頭:“鋒兒懂了!”蟲二說到這裡,笑了笑:“我知道你已經跟少林寺的僧家學了武功,這便使兩路拳我瞧瞧吧?”
喬鋒知道他這是考較自己武功,說聲是走出了亭子,拉開架勢,將練得最熟的那套少林五拳一式一式地施展出來,
忽作虎撲,忽作龍騰,忽作豹竄,忽作蛇盤,忽作鶴立,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