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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慧元聽了心中一動,沉吟道:“這”張廣陵見他有推脫之意,忙道:“我師父他老人家博學多才,上知天文,下識地理,琴棋書畫、醫卜星相、工藝雜學、貿遷種植,無一不會,無一不精。你要是錯過的話,定會抱憾終生!”

慧元道:“但不知尊師現在何處?”張廣陵笑道:“正在上面的‘小有天’上跟師弟們一起賞月呢,咱們這就去吧!”慧元一來是確實想見見這位高人,二來也想替寺裡探聽些訊息,便不再推辭,當真跟著他去了。

此時,雖然有月光,但走在山谷裡還是有陰森感。四下是一片深青色,漫天的星斗似乎隔得極遠,身邊的山脊傾斜連綿,兩側的崖壁懸于山塢中,亂峰森羅永珍。兩人施展輕功,向上攀去,一口氣翻越了數里山巔,誰也沒見落下,心裡都是相互欽佩。

過了二祖庵,山峰已經全是青石壘立,不見半點泥土。石崖向下墜落形成深潭,一泓碧水從上面傾瀉而下,噴雪般濺起了一陣陣潔白的水花。他們踩著澗中的亂石向前竄,由西面攀上去,見峰前的石臺順勢而崛起,俯著四周層層疊疊的崖壁,顯得陰森狹窄。

由此上去不遠,便是煉丹臺了,煉丹臺三面懸空,一面斜靠著青翠的崖壁。臺上面的那個小亭便是“小有天”,因為坡勢過陡,是以很少有遊人能到達這裡。

他們還沒攀到上面去,便隱隱地聽到了絲竹的悠揚聲,依稀還聽到有個女聲在唱:“羅袖動香香不已,紅蕖嫋嫋秋煙裡,輕雲嶺下乍搖風,嫩柳池塘初拂水。”張廣陵聽了笑道:“老六又在開始唱楊貴妃的《婀娜》了。”再向前幾步,女聲突然變成了男聲:“愛妃啊,寡人新作了一隻曲子,你且快取笛來,待寡人為你親唱一曲,以示親愛”

慧元跟著張廣陵翻上了煉丹臺,只見那亭子裡外大大小小圍了五個人,有個穿青衣的少年正在拂著袖子呀呀地學唱,一個穿紅裙的少女則吹一管竹笛伴奏,另有一個漢子手持一根竹筷敲打著石板,卡著拍子。

那個手拿棋盤的鬍子馮問機和手拿書卷的郎讀也在裡邊。他們見到張廣陵帶著慧元上來,便叫道:“大師兄回來了!”張廣陵哈哈笑道:“你們不是不信他慧元會跟我來嗎?還說什麼他會招集和尚把我扣在少林寺,哼,哼!我張廣陵幾時看錯過人?”

眾人上前來跟慧元見禮,張廣陵一一給做著介紹,馮問機和郎讀之前因為見過面,則空了過去,其中一個手持斧頭,揹負長鋸的青年不待張廣陵介紹,就上前對著慧元施禮道:“俺在師門裡派名第四,姓李,名天工。”張廣陵道:“我這四師弟啊,他本來就是木匠出身,入門前便有賽魯班之稱,後來再從家師學藝,自然就更巧上加巧,巧奪天工了。”

說完,又指著那個穿紅裙的少女說:“我五師妹石箐露,剛入師門不久,精於蒔花,天下的珍奇花卉,只要是經了她的手培植,無不欣欣向榮。”

剩下最後那個唱戲的少年,不戴張廣陵介紹,就搶著對慧元說:“我跟石師姐年歲相仿,只是比她入門晚了一天,所以做了老六。”張廣陵道:“對,對!六弟劉易容,喜歡唱戲,如醉如痴我們六個呢,合起來便是鼎鼎有名的點蒼六仙了。”

慧元一一還禮,心想看這些人的喜好和舉止,倒也不像是武林中人,只不知他們的師父是何方神聖,居然如此博學?

只聽張廣陵咦了一聲,問道:“師父他老人家怎麼還沒有到?”馮問機道:“我們也在納悶,明明說好了在這‘小有天’碰面的,難道他他現在跟師祖在一起?”慧元心想,他師父都如此了得,卻不知他們這師祖又是怎樣一個奇人?

便在這時,眾人一起聽到天上傳來一陣朗朗的笑聲。李天工大叫一聲,道:“是師父,他老人家怎麼好好地飛上天了?”慧元尋聲看去,只見東天的雲彩下,一個人騎在一隻大鳥的背上,正徐徐地向這邊飛來。

馮問機手搭涼蓬,傻呆呆地看著,道:“師父他老人傢什麼時候養了這麼頭怪禽?”郎讀則搖頭晃腦地吟道:“北冥有魚,其名曰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裡也;化為鳥,其名為鵬。鵬之背,不知其幾千裡也;怒而飛,其翼若垂天之雲”

那個排名老五的紅裙少女高興地拍著手道:“我要是也能騎在上邊,手舉花籃,學天女散花就好了。”劉易容馬上唱道:“搖身一變插翅飛舉,卻向月中尋嫦娥”卻聽那個木匠李天工叫道:“不對不對,師父他老人家騎的不是鳥兒,是是一隻大風箏!”

此時,在空中飛舉的那個人已經來得近了,月光下,眾人看得清楚,他果然是騎了一隻偌大的風箏,風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