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若望心頭一動,也喝道:“豪兒鬼叫什麼?如玉姑娘必有見地,讓她說。”
他說著又高聲道:“如玉姑娘,老夫負責你的安全,你講吧!”
花如玉回眸一笑,道:“謝謝山主,您老手下奸細太多,我的安全不會有保障的,我要白大俠答應一句,我就講。”
這時大家的眼睛都盯著他們,俊卿想了一想,道:“好吧!我答應負責你的安全,你以後跟著我便了。”
花如玉嫵媚的笑了一笑,嬌聲道:“那你到那姓餘的身上搜一搜,他身上有一塊銅牌,就和我這塊一樣,那便是證據。”
她說著從懷裡取出一塊寸徑大小的銅牌,交給俊卿。
俊卿接牌在手,只見銅牌一面鑄著一條張牙舞爪的青龍,另一面鑄著“十五”兩字,卻不知道這塊銅牌怎能算是證據?
梅子豪大為著急,怒聲罵道:“賤婢反了!”
花如玉嬌軀半倒,道:“反了怎樣?你身上不過是塊銀牌,比我高一級而已。告訴你,宮彤也不過在利用你。‘飛鳥盡,良弓藏’,等你父親的大勢一去,你怕比良弓還不如呢!”
梅子豪怒發如狂,腳下一蹬,驀地向前撲去,吼道:“你找死!”
他快,他父親比他更快,他身形剛剛縱起,梅若望已經疾閃而至,一把握住他的腳踝,順手製住了他的穴道,他便只有乖乖的站在那裡了。
梅若望果然在他身上摸出一塊銀牌,舉手便是一個耳括揮去,同時喝道:“講!這銀牌哪裡來的?宮彤是什麼人?”
梅子豪穴道被制,全身不能動彈,這個耳括梅若望乃是氣極而發,雖未施上內力,卻出將梅子豪摔了出去。
一個黑衣壯漢閃身將梅子豪接住,躬身道:“山主請息怒,少山主縱有不是,也得問問清楚,就憑一塊銀牌,也不能斷定少山主已經作出背叛山主的事。”
梅若望戟指吼道:“還說沒有背叛我?他那塊銀牌哪裡來的?如玉姑娘怎能一口說出他身上有塊銀牌!你將他放下,老夫好好問問他,想不到老夫的兒子竟然數典忘祖!”
那壯漢只得將梅子豪放下,梅若望已經氣得臉色發白了。
這時,陰山派的石默然、形意門的華大化、華山派的優曇大師,均已分別在應如龍、餘道南、許氏兄弟身上搜出一塊同樣大小的銅牌。
應如龍的是八號,餘道南的是五號,許霸的是二十三號,許雄的是四十七號。
無疑他們都是宮彤的屬下,果然是清廷的爪牙。
八、揭穿陰謀殲頑敵
事情的真偽終於證實了。
華大化、石默然,以及華山派的優曇大師此刻都成了木頭人,但見他們各執銅牌,目中暴射懾人的稜芒緊緊盯著面前的子弟,人人牙關磋切,軀體顫抖,憤怒激動之狀,已至無以復加之境,但卻無人講得出一句話來。
他們能講什麼呢?面前之人不是自己情逾手足的同門,便是一手教養成人的徒弟,想不到他們早已背叛師門,投效了“銅牌”之主。
如今“銅牌”在握責問己屬多餘,除了氣惱與羞憤,確實也沒有什麼好講的了。
梅若望畢竟是草莽英豪,涵養差些,當知道梅子豪背叛了他,他便恨不得將梅子豪一掌斃。
但梅子豪終究是他的獨子,所謂虎毒不食兒,要下手卻又狠不起心來。因此他只有左右開弓,問一句便是一個耳括,打得梅子豪口噴鮮血,臉上紫痕累累,他兀自不肯歇手。
梅子豪穴道被制,手腳都不能動,他的父親的耳括打到臉上,他只是左右幌動,嘴裡發出悶哼,卻不回答。
這時三更早盡,深山荒野的氣氛本就陰森悽迷,令人心顫,此刻梅子豪的悶嗍,聲傳四野,有若鬼哭狼嚎,一聲聲撞擊著眾人心絃,更令人渾身發抖,從心底泛起陣陣寒意,大有不忍卒聞之狀。
少林無妄大師心地慈善,喧了一聲佛號道:“梅施主請歇手,老衲有話講。”
梅若望氣憤當頭,那肯歇手,吼道:“有話回頭講,老夫要問出個道理來。”
“拍”的又是一個耳括擊去,厲聲喝道:“畜生,你啞啦?你老子頂天立地,白道之士也不敢小覷於我,你為何出賣父親?甘願投靠韃子?講啊!”
無妄大師走了過去合十道:“阿彌陀佛,施主請歇怒,目下不是責問令郎之時,如今真象已明,怨仇可釋,然而強敵環伺,遲恐有變,該當先與白大俠共議對敵之策才是。”
梅若望想也不想,道:“韃子們居心巨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