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可怕,只覺在安姊懷內,又溫馨,又依戀,從那一天起便私心羨望,唯願安姊能終身伴著我就好了,後來安姊心軟,就許嫁於我。”
他見美兒不語,又道:“我玄功未成之時,身具六陰脈相,時時有朝生暮死的感覺,所以任性放縱一點,因此成了習慣,脾氣至今難改,美兒妹妹,冒犯於你,我不是有心的。”
美兒氣道:“誰和你說這個。”
她說時漸漸放平和聲音,鄭重道:“我是來告訴你,我不跟你這頑童一般見識,和你生氣。”
她說完回身便走,出門時用勁一摔門簾,門簾蕩得高高的,半晌才掉下來,俊卿被她這樣氣虎虎的一走,倒將心中的鬱悶,忘得乾乾淨淨,睡意不知何處去了,振衣而起,盥沐而出。
他住了養病的別院,有千竿修篁,四季常綠,所以就叫青竹園,這集賢山莊佔地極廣,青竹園坐落在後,他由裡向外走,穿過一進進的院落,大家見了他都稱他做白大俠,俊卿現在心境很好,也點首作揖,大哥兄弟的瞎叫。
俊卿穿出莊門又覺無處可去,安潔、若馨等終南女弟子的會晤之處,自己不便去,男弟子處,小一輩的太恭敬了,長一輩的又談不投機,他心中想不定,便揹著手踱起方步來。
忽聽旁邊的終南弟子驚噫道:“咦,山下怎麼這麼多帶刀帶劍的人?”
俊卿凝神向下看去,果見沿著峻陡的山路,成一條線直向集賢山莊而來,他的目力遠勝其餘之人,只見人中頗多傷患,醫仙住在集賢山莊,求醫之人絡繹不絕,那也不足為奇,可是在同一時間之內,有如此之多的傷病之人,卻令他心中不解。
終南弟除了人內通報之外,已有了數人迎了下去,上山的人走得甚快,頃刻已走近莊前,俊卿也走上前去,不想第一人竟是愁眉苦臉的飛霜子。
俊卿看了他的苦臉問道:“飛霜真人,出了什麼事了?”
飛霜子深深稽首慘悽悽的道:“大俠榮任盟主之位,領袖天下,小道飛霜無論如何不敢當此稱呼。”
俊卿聽了笑而不言,飛霜續道:“這都是昨天掌門之會時,各派在路上受傷的弟子。”
這時大隊人群已經絡續經過他們身側走向莊內,受傷的除昏迷不醒之人,都恭敬恭敬稱呼一聲“白大俠”方才過去,那沒有受傷只是伴送同伴的,更是禮數絲毫不缺,通名報姓,以參見本門掌門尊長之禮拜見。
他們如此恭敬,令俊卿又是高興,又是難堪,他既是盟主,這些人受傷,便可以說是他籌劃禦敵失策之故,他們出惡言詈語還好一點,這樣子無言忍痛而過,俊卿卻覺得比打他還難過。
武當派的人走過之後,接著崑崙派的,為首之人見飛霜子站在俊卿身旁,行禮之後也站了下來,立在飛霜子的身邊,似有聽候差遣的意思。
俊卿沉思半晌,問道:“負傷之外,還有其他的損失麼?”
飛霜子道:“武當弟子,北上一路都是貧道接應的,除去飛雲大師兄回山去邀請的門中長老,因路途遙遠,遲遲未來之外,結盟之日是赴會最後一天的限期,貧道遂和沿途負責連絡的一批武當門下結伴兼程趕來,途中遇上太行山的星牛精兇。”
俊卿聽了他講了半天,始終沒有談到,是不是有因傷致死的同門,只得直言詢問道:“除傷之外,可有當場不治的麼?”
飛霜子嘆氣,舉起一雙手來,俊卿看了便知武當弟子又死了五人之多,心中極為難過。嘆道:“令師無塵真人可曾知悉?”
飛霜的臉越來越苦,低聲道:“這是奉掌門之命,前來拜請醫仙狄老前輩救治傷者的,傷的不論,那死者的五條性命,掌門尊人沒有降罰於我,只將別發的玉簪拿去親自刻了那五人的名號在上面還我。”
他說著將玉簪取下交給俊卿,俊卿見上面果然有五個人的名字,無塵的意思,不言而喻,使人明白之後,脊樑骨上直冒冷氣。
一個人的頭上頂了五條性命的罪過,真是活一天,多一天罪孽。
飛霜子將玉簪取回插好,低聲道:“這是掌門師的恩典,肯容貧道在措置乖繆,抵罪領死之前,先設法替死去的師侄們報仇雪恨。”
這武當派的傾派之仇是俊卿昨天就盟主之時,親口答應無塵的諾言,現在又加上這一筆血仇,雖然是刻在飛霜子的玉簪之上,也等於刻在俊卿的心上一樣。
站在武當飛霜子身旁的是崑崙派的矮崑崙祁昴武,俊卿沉吟半晌道:“祁大俠,崑崙派連這一回的傷亡在內,前後一起是多少?”
俊卿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