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成功——不知單尉準備何時起程?”
“今夜就起程。”單問的回答讓左知己心中暗喜。
但他還是有意追問一句:“為何急於動身?”
單問壓低聲音道:“因為眾人皆知我等是明日退兵,押送殞驚天進禪都也是在明日,而我今夜起程,可謂出奇不意!”
“僅憑這一點就能保萬無一失?”
單問道:“當然不能,除此之外,我還另有安排。”他看了看四周,接著又道:“只是此地非交談之地。”
左知己的架子已擺得十足,這時便順水推舟道:“你見機行事便是——我想去看看落城主,雖然我與落城主常有意見相悖之時,但彼此皆是為樂土大業,總算也同舟共濟一場。如今落城主遭了不測,從此再無人與我共擔卜城重任,真乃唇亡而齒寒啊!”
這番話,左知己說得十分自然,彷彿這真的就是他的肺腑之言
時間很快悄然滑至酉時末,夜色深沉。
卜城大營哀樂悽婉,滿營掛喪,落木四的遺體入殮後裝上靈車,由兩千名卜城戰士送回卜城,隊伍緩緩穿過大營,向東而去。眾人送出很遠,仍不肯回頭,不少追隨落木四多年的人更是忍不住號啕大哭。
依卜城的風俗,一名老者在卜城大營東向一座隆起的土丘上設下祭壇,祭壇擺放了靈牌,四周遍插靈幡,慘白的燈籠高高掛起,要為城主落木四的亡靈照亮迴歸故土的漫漫長路。守在祭壇周圍的卜城戰士著素衣,縛孝帶,神情悲蹙。
緩緩向東而去的隊伍中,居中的是載著落木四靈柩的靈車。
而整個隊伍最後面一輛毫不起眼的馬車內,坐著兩個人。
一個是單問,另一人則是殞驚天。
兩人都沉默著。
秋夜的風緊一陣慢一陣地拍打著車廂後的簾子,響著尖銳的哨聲鑽入車內,寒意侵膚入肌。
月照曠野鴉半飛,霜悽萬木風入衣
已漸漸離開大營,卻仍能依稀聽到遠處祭壇上老者嘶啞而蒼涼的頌歌:
“天上的風呵,永無平靜;世上的人喲,何人能得永生?人間有情埋起來”這是一首與卜城一樣古老的獻給死者的頌歌,單問已不知聽過多少回,唯有這一次,卻深深地感到它的沉重與深沉
就在單問一行離開卜城大營半個多時辰後,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