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流之輩竟有如此可怕的攻勢,讓花犯咋舌不已!這也是花犯遇到的最強對手!
看來,既然能躋身劫域大劫主麾下三將之一,就必有驚人修為!
而樂將則大為懊惱,她已窺出花犯方才已是力有不逮,自己錯失了一鼓作氣重挫花犯的最佳良機!
既看出了花犯底細,樂將未有片刻猶豫,一聲長嘯,驀然沖天而起,媚笑道:“小兄弟,你終還是嫩了點,玩不過姐姐的。”
其聲嬌媚誘人,攻勢卻暗含無盡殺機,毫無“誘人”可言。
風搖笛幻現漫天晶瑩藍光,並有笛聲如鬼哭神泣。
剎那間,花犯的所有心神皆被這漫天的晶瑩藍色光芒所吸引、佔據,遠處的沖天火光也頓時黯然失色。
詭異而不可捉摸的無形殺機透過風搖笛無孔不入地向四周散佈開來,具有超乎人想象的穿透力。
修為稍有不濟者,僅憑這無形殺機就足以使之心神受懾。
樂將如一縷清風般居高臨下向花犯飆射而至,風搖笛以只可感知、不可捉摸的軌跡在虛空中滑行,所透發出的幽幽光芒與其莫測軌跡相輔相成!此刻的風搖笛與其說是一件兵器,倒不如說是一股穿掠虛空的氣流,一道蘊涵凌厲殺機的意念!
種種詭變,種種不可捉摸的玄機,共同組成了致命搏殺。
聲勢並不駭人,卻讓人感到殺機森寒入骨。
對手所能感覺到的只有鋪天蓋地般向自己當頭罩至的死亡氣息,卻無從判斷出最後、最可怕的一擊會從什麼角度、什麼時間,以什麼樣的方式發出!
就如同置身於無邊無際的黑暗中,明知死亡在迅速向自己逼近,卻因無聲無息而無從判斷那種感覺。
論功力,樂將與哀將、恨將相比有一定的差距,但在招式的詭異可怕上,樂將卻隱隱更勝一籌!對於樂將的全力出擊,恨將、哀將都不敢被其迫得太近,務求避免近身搏殺。
花犯似也被樂將撲朔迷離、無跡可尋的攻擊所迷惑、震懾,手中守一劍竟遲遲隱而不出。
如此近的距離,對兩大絕頂高手來說,實是微不足道。
換而言之,花犯的隱而不發實是冒著極大的危險。
甚至,他的舉措就等於為自己選擇了死亡。
樂將先是驚喜交加,隨即這份驚喜又被疑惑所代替,緊接著是不安在極短的剎那間,她的心頭竟一連轉換了數個複雜的念頭。
幻變莫測的風搖笛倏而凝形,顯得無比清晰地重新出現於花犯的視野中,消除了一切變化,只剩下最後一擊的直接。
從生到死,生命終結——看似複雜,其實在最後更迭的那一剎那,卻是簡單直接至極的。
花犯動了!
確切地說,是守一劍動了。
雖然守一劍是因花犯的動作而動,但因為花犯的動作精練得無以復加,也快捷得無以復加,以至於讓人心生錯覺,感到他的守一劍本身已有了生命,有了靈魂,那快如驚電、迅如奔雷的反應是守一劍本身作出的反應,而花犯自己則根本未動。
花犯所擁有的機會本幾乎等於零,所以他的速度必須達到一個令人瞠目結舌的極限!
而且不僅如此,守一劍更像是早已洞悉了風搖笛萬般詭變之後的最本質的一點,摒棄了一切假象後,揮出了絕無花巧卻唯一有效的一擊!
風搖笛與守一劍一觸即分,快不可言,甚至如此迅捷無匹的正面相接之餘,竟只聞“錚”的一聲輕鳴,如浮光掠影,一閃即逝,絕無想象中所應有的轟然巨響。
這反而更添一份詭異與驚心動魄。
有如指撫琴絃般輕微的撞擊聲中,驀然有血光暴現。
風搖笛赫然穿透了花犯的左肩肩肋!笛身儼然成了導引花犯體內鮮血的引管,殷紅的鮮血沿著笛管噴射而出,其情形既詭異又可怖。
由風搖笛所造成的傷口處流出的鮮血絕對比任何人想象的要多很多,讓人感到此時花犯所承受的不是比拇指粗不了多少的一管笛子的戳擊,而是被重斧斫砍!大量噴湧出來的鮮血頃刻間已將花犯半個身子染紅。
最可怕的地方還不僅在於這一點,而在於被風搖笛刺透肩肋的那一剎,花犯感到體內迅速流失的還不單單是鮮血,連自身的真元內力也在迅速流失!並由此造成了花犯感官上的空虛、空洞感,極度不適。
沒想到風搖笛竟如此可怕,具有這等邪能!
所幸花犯尚不至於就此束手待斃,事實上,就在風搖笛擊傷花犯的同時,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