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張豹本身先遭無傷重創,又在剛才的搏殺中被無涯毒辣的墨劍擊中後背、重創了內腑,此時早已是浴血徵袍,雖表面猶若狂獅但實際上也已經到了強弩之未!
暴怒的張豹滿臉的虯鬚一根根直直的張起,眼睛中充滿了對秦軍的憤怒和切齒,再加上那紅若滴血的眼神簡直猶若暴怒的殺神般可怖。要是一般人估計早就被這副恐怖的模樣嚇得腿軟了,可是‘狼牙’武士根本就是一群不知死亡為何物的死士,而無心等人也是久經沙場的劍客,所以眾人早就看破了張豹色厲內茬的虛實,不緊不慢的開始調整步伐緩緩逼了上來!
看著平日裡苦心訓練的部下盡皆戰死沙場,視部下如手足的張豹心中痛斷肝腸、悲若死灰,心知自己今日已無逃生可能的張豹不禁猛一咬牙,運足最後的殘勁猛的一聲仰天長嘯。
“吼——”,一聲巨大而悲涼的嘯聲頓時充斥了整個長街,那強勁雄渾的音波咆哮著、翻滾著,震動漫天的飛雪、壓過呼嘯的寒風,開始猛烈撞擊著眾位秦兵的耳鼓。一時間,眾秦兵不禁雙耳一痛,眼睛也猶若被細針猛刺一下便一時失去了聽覺和視察;便連功力深厚的無心等人由於和張豹距離甚近,也不禁被這巨大的嘯聲一時震得是頭暈眼花。
嘯聲初起,一蓬巨大而燦爛的劍光也隨之而起,猶若一頭狂卷咆哮的巨龍般一擊砸飛身前的四五名‘狼牙’武士、在天空中拋灑出漫天的血雨,然後其勢猶為未竭,竟然如疾風、如奔雷一般直卷向陣後的扶蘇而來。
扶蘇面色一變,右手急探腰下劍柄、就欲親自迎敵,就在此時,鎮守在扶蘇馬前的無虛動了。雖然他同樣也被張豹的垂死嘯聲震得一時有些頭暈眼花,但自小歷經千百次辛苦錘練、浴血征戰鑄就的驚人直覺讓他迅速做出了判斷。無虛怒吼一聲,右腳一搓一揚,頓時激起一蓬強勁的雪花直砸向猛撲而來的張豹,然後身形猶若一個踉蹌般向前猛地一倒,身體重重砸落在雪地之上的同時,那毒辣的窄身長劍如若毒蛇一般直奔張豹下體而來。
無虛準確的判斷、犀利的反擊大出張豹意料之外,頓時讓張豹奮死擊殺扶蘇的圖謀化成了泡影:雖然張豹順利突破了蘊藏無虛內勁的雪花,摧毀了無虛急襲下體的劍芒,但雙腿卻仍然未能完全躲過無虛這奮死的一擊、“喀嚓”一聲雙雙摺斷。張豹凌空慘叫一聲,便一頭重重在栽倒在扶蘇的馬前,激起一蓬漫天四濺的雪花,那龐大的軀體震得地面都晃了三晃!
就在張豹猶未死心、兀自還想掙扎而起時,四下裡的‘狼牙’武士和無心等人也已經趕了上來。一道沖天的劍光飛起,無慾一劍便將張豹碩大的頭顱斬飛而出,空空的頸腔中一腔熱血頓時飛灑激起、映紅了扶蘇腳下的一大片白雪。隨之而來的‘狼牙’武士心中又驚又恐之下,雖見張豹已死卻仍然一陣亂劍砍下,頓時便將張豹斬得血肉模糊、七零八落!
心中惶恐的秦虎愧聲道:“公子沒事吧?”扶蘇面色平靜地搖了搖手,反問剛剛從地上爬起的無虛道:“無虛,你怎麼樣?”無虛咳嗽了一聲,擦了擦嘴角溢位的鮮血道:“謝公子關心,我沒有大礙。這廝倒是一條好漢,臨死搏命的這一擊竟能突破重圍還將我重創,要不是雙方是友非敵,倒真想交他這個朋友!”
第十七章 忠魂六
扶蘇聞言看了看屍橫遍野的趙國藍衣力士、又看了看馬前屍身不全的張豹,不禁感慨地道:“人言‘燕趙多悲歌豪俠之士’,果然不假!若非這些壯士所託非賢,我大秦要想擊敗趙國,恐怕還真是勢比登天!”
說著,扶蘇看了看這慘烈的長街,心中不禁一陣心酸,低吟道:“當冰冷的青銅刺入肉體,正義的鮮血便流進歷史。也許,每一縷和平的曙光,都透過了戰爭的悲壯,卻閃耀著人性的光芒!”
扶蘇這突若其來的幾句即興之辭頓時讓眾人不禁愣了一愣:‘狼牙’武士們赳赳武夫一群、大字不識一個,只是睜大著眼睛茫然不懂;只有無心、火鳳等人面色微微一變,不禁若有所悟。
見戰鬥已經結束,扶蘇於是下了馬匹,來看火鳳等人正在緊急救治的李牧,無心等人也一起隨了過來。就在扶蘇等人離火鳳等人還有七八步遠的時候,奇變頓生:猛然間,原本一直閉目暈迷的李牧突然醒轉,一掌擊在一旁正在為其包紮傷口的火鳳右肩之上,在火鳳驚呼一聲、倒飛出去的同時,腰下佩劍也被李牧搶在手中。李牧持劍迅速躍在一旁,冷冷的注視著扶蘇等人!
“大姐!!”在一旁忙碌著的青鸞、藍霜、素雪三人驚呼一聲,便一齊撲將過去,扶起火鳳。扶蘇見狀眉頭一皺,怒道:“李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