騶搖點了點頭,大聲道:“好,大大夫一諾幹金!我便自行了斷!”騶搖橫劍進碩,正要自刎,忽聽身後一陣大呼:“大王!”
騶搖回過牙來,便見二百餘殘兵一齊跪在地上,悲泣道:“大王厚恩,我等沒齒難忘!我配越男兒,從無降臣,願隨大王同死!”
騶搖目中含淚,澀聲道:“本王無能,上不能保家衛國,下不能濟護黎民,自當一死以謝國民!你等跟隨我多年,不應與我同死,逃命去吧!”
騶搖大喝一聲:“先祖,騶搖來了!”長劍一橫“哧”一道鮮血鮮出,騶搖身休一晃,散發飄飄中,偉岸的身軀鬨然倒地!
“大王——!”眾甌越兵放聲大哭,圍住騶搖死屍,哀傷不已!
扶蘇搖了搖頭,揮了揮手,‘破軍’讓開一條通路,要放這些殘兵逃生!
卻忽聽一名甌越軍官大叫道:“大王慢走,未將前來陪你!”“撲”長劍橫過脖頸,鮮飛激濺中身軀鬨然倒下,臥倒在騶搖身邊,卻是大將毛虎!
眾甌越兵們見狀大悲,大叫一聲:“越人不降!”紛紛持劍,一起自刎於騶搖身前!
這情景真是悲壯無比!
扶蘇吃了一驚,暗暗欽佩,嘆了口氣道:“可搭了這些勇士,將他們好生安葬吧!方拓,騶搖要立碑厚葬!”
“喏!”
第九章定甌
‘破軍’將士們紛紛下馬開始打掃戰場,掩埋屍體,扶蘇縱馬踏在血色的泥濘中,一時有些感慨:“國家每一次的統一都是由血與火鑄成,哪一次不是血流成河、伏屍千里,這自然的規律當真殘酷得很啊!”
扶蘇沒有什麼心情欣賞這眼前的戰果,便自縱馬向糧營走去,糧草都尉司馬朗連忙迎了上來,躬身道:“幸虧君上及時趕來!否則真是不堪設想!”
扶蘇躍身下馬,看了看一片狼籍的南寨,皺了皺眉頭道:“損失了多少糧草?”司馬朗忙道:“奈我軍奮勇抵抗、君上救援及時,糧草不過折損十之一二,無損大局!”
扶蘇鬆了口氣道:“這就好!軍士傷亡怎樣?”“傷亡近兩千人,比較慘重!”司馬朗有些黯然!
扶蘇拍了拍司馬朗的肩膀,安慰道:“不用太難過,他們為國家和民族而死,死得其所!你也不用擔心,在越人這樣的偷襲下,你能奮起率軍抵抗,支撐至我大軍到來,有功無過!好生修整營寨、調治傷患去吧!我會再調兵來鞏固這裡的防守,再前進飛鷹澗北口立寨防禦,確保糧營安全!”“喏!”司馬朗鬆了口氣,拱了拱手去了!
當即,扶蘇急調主營兵馬五千人,三千增援糧營,另兩千人沿飛鷹澗立寨防禦,並恢復沿路烽火臺,總算將唯一的隱患撫殺了!
兩日後的傍晚,秦軍北路軍主營帥帳之內,連日奔波、面孔上略有些疲憊之色的扶蘇掩藏不住內心的興奮,對諸將道:“粉碎了甌越兵的襲營之舉,並擊殺其王騶搖。東甌人已經是山窮水盡了,大軍只要以每天搜尋前進十到十五里的速度向前推進!要不了七天,估計就會將甌越殘部逼出,屆時一舉全殲的話,大勢就可以定了!”
李信點了點頭道:“嗯,差不多。任將罕這些天也天天派信使前來彙報,雖然他那一面沒有遇到大股甌越軍,但一天比一天多的抓獲越民,看來越人是被我軍逼得走投無路了!”
扶蘇有些心有餘悸道:“雖然如此。各軍萬不可再掉以輕心,雖知困獸猶鬥,必不會束手待斃!如果有怠慢軍機者,殺無赦!”“喏!”眾將凜然遵命!
於是,知會了任囂所部以後,各路秦軍稍稍加快了速度,向著東甌腹地繼續一步一個腳印地逼來!
漸漸地,各路大軍雖然仍沒有搜尋到甌越軍的主力,但陸續找到了幾個越民躲藏地大型據點,秦軍一一將其捕獲。設營看管!但依照將令,除了限制其自由以外,並不苛待!
漸漸地。五天過後,約有近十萬秦軍主力將搜尋的目光投注到了一塊長寬不足百里的狹小山林內。這已經是東甌國僅存的國土了!
天色漸漸已晚,七老峰,古月洞。
王室內依然燭火通明,但十餘位長老和大將卻是一餘的晦氣:五千精兵損沒。東甌王戰死的訊息已經被明確的探知,群龍無首之下,這些人不禁傻了眼。
騶安忽地出言道:“大王戰死,上不愧對祖先。下不愧對萬民,是我甌越人的英雄!但國不可一日無君,當今之急,莫過於擁立新王!各位長老、大將,你們看何人合適?”
眾人互相看了看,嘀咕了一陣,長老安卡頓了頓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