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日間,秦軍四處出擊,戰果輝煌,斬殺匈奴各族之民多達十萬餘人。基本上將匈奴右部夏季中營無論軍民一掃而空!
八天後,等逃脫的右谷蠡王率火速調來的北營、南營以及漠北王庭側翼共六萬大軍趕到中部營地的時候,除了遍地狼籍地屍體外。連一個秦人地影子都沒有找到。
右谷蠡王暴跳如雷,立即派出大批斥堠四處搜尋秦軍蹤跡。誓要與秦軍決一死戰!
而此時的秦軍又在哪呢?
兩天後,黎明時分,匈奴右部夏季南營之北,現外蒙古國南部邊界附近!
一座低矮的小丘上。突然齊刷刷奔上數十匹雄壯地駿馬,晨曦朦朧之中,將這些人身上原本便淒厲肅穆的黑甲映襯得更為森寒、肅殺!這些人赫然便是消失在大草原上的秦軍鐵騎!
灌嬰領著眾將放目遠眺:朦朧的晨光中,遠方的天際隱隱約約的浮現出鋪天蓋地般連綿不絕的帳幕;此時。這些帳幕靜悄悄地,只偶爾能隱約聽到其中傳來一兩聲雄壯的馬鳴!
王離突然道:“灌將軍,你突然改變回軍主意,轉向南來襲擊匈奴南營,不得不說這是個好主意。但你想過沒有,我軍便是得手,卻又向哪裡退卻?”
灌嬰笑道:“這點王將軍不必擔心!現在匈奴南營的主力都已經奉右谷蠡王之命北上、正在中營附近搜尋我軍蹤跡呢,一時趕不回來,我軍可以輕鬆地將其南營掃蕩一空。我想過了,等我軍將這南營擊滅後,匈奴人必然已經得到訊息,會抄近路阻截我軍東歸之路,所以我軍已經不可能再從原路返回陽山!但你們不用擔心,我軍不得東歸,可以向南想辦法嗎?”
姜槐聞言吃了一驚道:“灌將軍,你是說我們要橫渡千里流沙海南歸?”灌嬰聞言微笑著點了點頭。
眾將頓時大吃一驚,王離急道:“灌將軍,你不是開玩笑吧!?流沙海不下千里,憑我軍的實力能渡過這‘死亡之海’嗎!?要知道以匈奴人的堅忍都要準備很長時間才能渡過流沙海襲擊大月氏的,我軍倉促進入,實是凶多吉少啊!”
灌嬰笑道:“鎮靜,鎮靜!慌什麼!你們聽我說嗎!匈奴人要南攻大月氏,所要越過的流沙海恐怕要在一千里以上,所以要準備相當長時間。而我軍不同,我軍要走的路是向東南折進的。
首先:我軍大約要走三百里流沙海,這並不難,只要進入沙海前稍有點準備就可以搞定。
然後:在東南方就會出現一個較大的綠洲,這是千里流沙海中惟一一個大型綠洲,裡面很多各種族地牧民居住,足可供大軍補給,我們可以在那裡補充飲水和糧食。匈奴人之所以用不上,是因為這綠州並不在他們進軍月氏的路上,但卻在我軍向東南歸國的路上,這不能不說是天偌我大秦。
再後,我們繼續向東南挺進,再經過四百里左右流沙海,就又到了一個較大地綠洲——河南地。這河南地已經是我大秦的領土了,有不少我軍地馬場,和一些邊疆少數民族,我們可以在那裡再次接受補給。
下面就輕鬆了,我們再經邊隆小城銀,轉向東南、從直道返回咸陽就行了。
我精確計算過了,以我軍每人五六匹馬(多了的馬是搶來的,哈哈!)所帶的糧食和飲水,再加上中間陸續有綠洲和我邊隆之地進行補給,我們至少有九成以上地把握可以安全南歸!怎麼樣,你們還擔心嗎?”
眾人面面相覷。王離苦笑道:“灌將軍,你將地理搞得這樣清楚,恐怕襲滅匈奴中營之後再襲南營不是一時心血來潮之舉,而是蓄謀已久吧!?不過,你想過沒有,一入沙海,我軍要消失相當長時間,恐怕陛下在咸陽要坐臥不安了!”
灌嬰聞言笑道:“王將軍既然已經看出來了,那我就不瞞你了。當時沒敢像陛下明說,就是擔心陛下會因風險很大而拒絕。但現在不同了,我就‘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了’。想來只要打了大勝仗,陛下也不會責罰我的!”
眾將聞言面面相覷,眾人征戰多年,皆以為自己膽子夠大了,沒想到這裡還有一個膽更大的!不過目下已經上了賊船,上來容易,下去可就難了!
司馬悅苦笑道:“得,這次我們算是被灌將軍給坑了,下次咱們可得學聰明些。千萬別再和灌將軍一路了!我估計這回咱們就算能安返咸陽,恐怕也非得脫層皮不可!畢竟這要過的七百里流沙海也不是開玩笑地!”眾人連連點頭,一副深以為然地表情。
灌嬰卻笑道:“行了。別發牢騷了,現在想不幹也不行了!趕快各自回去。咱們踏平匈奴南營去也!”眾將只好鼓著嘴、憋著氣,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