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頓將鳴矢搭上弓弦,先將目標指向了東方一隻亂竄的角鹿,他的部屬們亦是毫不猶豫地將鋒銳的方向指向了角鹿;冒頓忽地又將鳴矢對準了一隻被頭曼驅趕得逃竄而來的野驢,眾部屬們亦將鋒銳立即對準了野驢!
忽然間,四周又爆發出一陣響亮的歡呼聲,原來頭曼又射中了一隻狗急跳牆、想反噬頭曼的野狼!看著腹部中箭的野狼在地上痛苦地掙扎,又聽著耳旁震耳欲聾的歡呼聲,頭曼一時有些陶醉了,一時顧盼自得、天下英雄捨我其誰的模樣!
冒頓眼光中突然冒出一股殺氣,毫不猶豫地將鳴矢的方向指向了他的父親——頭曼!
“去!”冒頓大吼一聲,一聲弓弦的震響中,鳴矢發出刺耳的尖嘯直奔頭曼地胸膛!
“撲——”毫無防備的頭曼被刺耳的尖嘯聲所驚,猛看到一支流矢兇猛襲來之時。已然躲避不及,胸口立時炸裂出一朵腥麗的血花!
正當頭曼因巨痛而慘呼、亦不知道襲擊從何而來的時候,忽然間西方的天際騰起一片黑色的箭幕!
“撲撲撲撲——”一陣急雨暴雨般的箭矢入肉聲霎那間響徹草原,夾雜著一片刺耳的哀嚎聲!
頭曼和他的座騎‘黑鷹’渾身上下都被不計其數地箭矢所覆蓋,幾乎成了一個巨大的箭靶。血肉模糊中,頭曼伴隨著他的愛駒轟然倒下,冒頓分明看到他父親的眼神裡充滿著震驚和不信!
霎那間,巨大的草原上一片死寂,原本山崩海嘯般的歡呼聲嘎然而止,眾匈奴兵們無不目瞪口呆地注視著他們的大單于無助地倒斃於亂箭之中。一時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甚至就連冒頓的部屬在本能地射出手中的箭矢後便也意識到他們所幹地這件事是多麼的令人震驚和恐懼,一時也是俱各傻了眼!
無論在什麼國家、什麼年代,君主的公開被弒都是一件足以天崩地裂般地大事!
冒頓靜靜地看著父親被自己所射殺,胸膛中一時像火山噴發般充滿了無數劇烈碰撞的火熱情緒:既有報復了父親薄情地快感,也有對殘殺生父的痛苦和哀傷,但是,更重要的是他即將掌控大匈奴的激動和驕傲!
“嗷——唔——”冒頓淒厲地一聲狼嚎將全體匈奴將士們的魂魄勾了回來!
“駕!”冒頓一摧‘黑狼’步入場中,看也不看一眼父親的屍體以及剛才在亂箭中被牽連的無辜獵物,只是冷冷地掃視了一眼四面地匈奴將士!
自妹雅死後,冒頓便再不會流淚。他從此只流血不流淚!
那冰冷的眼神、澎湃的霸氣霎那間便令眾匈奴將士俱各打了個寒顫,一時間,眾人竟然忘記了頭曼單于被弒後自己應該怎麼做!
“各位大匈奴的勇士們!”冒頓大喝一聲:“我的父親、你們的大單于根本不配做為一個合格的單于:他先敗於秦人之手。以使我匈奴放棄了肥沃的河套平原、遠遁這苦寒的漠北;他又聽信婦人的讒言,妄圖將大匈奴的前途交到一個卑賤的婦人和他的幼子手裡!再這樣下去。我大匈奴的前途必將毀在他的手裡,這是大崑崙神所不允許的!所以,我,你們的王子冒頓遵奉大崑崙神的旨意將他殺死。並繼任他的大單于之位,你們何人有異議?”
四周的眾匈奴將士們都傻了眼,一時不知所措:是為頭曼單于報仇好呢?還是遵循冒頓王子的意思、立他為新單于?只是拿不定主意!
忽然間,右骨都侯跳下馬來。來到冒頓的身前拜伏在地,施以匈奴人最尊貴的禮節,然後大聲道:“我,大匈奴的右骨都侯拜見新單于!日後單于的意志便是我的意志,我願做大單于最忠實的獵犬,為您效忠。
有人開了頭,事情就好辦了,當下平日和冒頓交情深厚的左大當戶也下馬來拜道:“我,大匈奴的左大當戶拜見新單于!日後,我願化做一隻蒼鷹,做為大單于的眼睛,為您鎮撫草原!”
“很好,我,你們的新單于必將帶領你們將我大匈奴建成草原的霸主、無敵的雄鷹!”冒頓精神振奮,掃視四周!
眾匈奴將士們頓時議論開來,商量是否要向冒頓效忠。討論了片刻,不少人都覺得既然頭曼單于已經死了,如果再將冒頓王子殺死的話也於事無補,如今大匈奴的左賢王已經病重、鷹揚王子又年少無知,都不足以擔當重任,大匈奴群龍無首之下,必將陷入四分五裂的狀況、為異族所滅;而如果遵冒頓為新單于的話,以冒頓平日表現出來的傑出才能,必然可以重振大匈奴,日後將大匈奴擴充套件成草原上唯一的霸主並非不可能!
眾貴族們商議了片刻,有了主意,當下左右大將、左右大都尉、左大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