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這一句話也讓她立刻紅了眼睛,她攥緊酒杯怒聲責問:
“既然你想我好好的,為什麼還要說分手?!”
他只沉眉望著她並不說話,她將杯中的酒咕嚕咕嚕灌下去,抓起瓶子倒下半杯又一口抹盡,她再要去抓酒瓶,丁磊按住了她的手:
“起霏,別這樣。”
那紅酒瓶晃了幾晃從她手中撲落下來,花瓣色的液體伴著酒的甜香汩汩流出,潑了一桌的狼藉,又牽著細線滴落到地板上,她眼中的液體同樣肆意氾濫,她推開桌子坐到了他旁邊,半邊身子都撲到他懷中去,伏在他胸膛前哭出聲來:
“磊磊,我知道是我不對你才說分手的,我們到今天這一步都是我的錯,我知道我犯了糊塗,我不該那麼做,你原諒我一次好不好,我們在一起那麼久,你以前也說過等恆遠有了起色就和我結婚的,磊磊,你說過要和我結婚的”
這餐廳相鄰的座位間都有植物間隔著,隱蔽性很好,可是這樣的動靜也引得不少人往這邊投來目光,丁磊有幾分尷尬,卻又不忍推開她,只得輕輕拍著她的肩膀小聲哄著:
“起霏,你喝多了,我先送你回去好不好?”
她搖頭,只像曾經熱戀時那般抱緊了他不鬆手,不管不顧地仰頭去吻他的臉頰,他一邊柔聲哄她一邊想要站起來,眼睛無意間一抬,卻陡見一個再熟悉不過的纖細影子呆呆站在不遠處望向這裡,也不知已經將這曖昧一幕看了多久。
他猛地一個激靈,喊了一聲“以夏!”,那女子似乎這才如夢初醒,僵硬朝他笑一笑,卻比哭還要難看,他一把推開懷中的人走過去,江以夏從未經歷過這種局面,看一看他,又看一看那冷冷望向這邊的女子,手足越加無措,似乎她才是被逮了現行的那個人,連忙擠出一點尷尬的笑結結巴巴解釋起來:
“我、我不是故意的,是有人約我來這裡”
丁磊牽著她低聲解釋安撫著她的情緒,眼睛卻看向徐起霏,她斜靠在椅背上,下巴昂起,頭髮幾分散亂,眼睫微垂,眼中還有一點未拭盡的晶瑩,目光冷冽至極,那尖銳凌厲的美撲面而來,撐出了一種竭盡全力的強悍,他腦筋向來轉得極快,這時立刻明白這是一場精心的預謀了,他本來想要說什麼話的,卻咬了咬牙最終嚥了下去,只拿複雜的眼光看了她幾眼,結了賬拉著江以夏便走了出去。
服務生過來收拾了桌子,她再要了一瓶紅酒,一個人自斟自飲,水晶杯中的淡紅色液體有一層盈盈的光澤,她微微晃動,波光流轉便生出了妖嬈的美麗,她對著那錚亮的杯子突然莫名其妙地笑起來,越笑越不能自已,乾脆伏在桌面上,臉埋進臂彎裡,只有身體無聲地顫動。
後來她打了電話給莫莫,想約她一起去酒吧的,可是那廝正忙著和她家老五你儂我儂,她也就識時務地掛了電話,等從酒吧回到寓所已經過了凌晨,她知道今天這一幕會給江以夏帶來什麼樣的震撼,卻不想她甚至在意到等不及天明,而在這凌晨時分打來這個電話。
江以夏的聲音很好聽,和她的人一樣有一種軟軟的溫柔在裡面,語氣也是小心而客氣的:
“徐小姐,這麼晚打攪你實在不好意思,可是”
“你打這個電話是想警告我不要再纏著磊磊嗎?”徐起霏向來不喜歡拐彎抹角,她對著電話冷笑,沒有任何鋪墊便已經直奔主題。
“不,徐小姐,我不是這個意思!”那邊的聲音有一絲惶恐,顯然是不善於應對她這樣的人的,她隔了片刻才又慢慢吞吞說出口,“他說和你在談公事,其他什麼也沒跟我說,只是、只是我聽別人說過你們的事”
“是嗎,那別人是怎麼說的?”
“他們說、說最開始是你先放棄的”
丁磊到底還是給她留了面子,沒有為了給江以夏解釋就將他們那一段過去擺出來踩低她,可是那些事流言蜚語到處都傳遍了,難道江以夏還打聽不出來什麼嗎,她笑:
“沒錯,是我先放棄的,可是我現在後悔了行不行,我想挽回我們的關係行不行?江小姐,你和磊磊才認識多久,你又知不知道我和他在一起有多久?我們不可能說斷就斷的!”
“我不知道你們的過去是什麼樣的,可是我和丁磊我們已經訂婚了”
“是,你們訂婚了,只是我沒想到他這一次真會用這樣的方式來報復我。”
“徐小姐,這不是報復,我分得很清楚,丁磊他不是在報復。”江以夏的柔和聲音裡也有了堅定,只聽得徐起霏笑起來,如水流般澈澈清脆:
“你真以為你們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