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絕”說:“Vivi,女人有耐心,但卻等不起,男人雖然等得起,但卻沒有耐心。如果你真的愛一個男人,就不要瞻前顧後。我很欣賞你的工作作風,真心建議你處理感情問題也能跟工作一樣,果斷,漂亮。”
時薇張了張嘴,今兒個“滅絕”如此感性,真的大大地顛覆了她之前的形象。時薇正欲感激涕零地感謝“滅絕”的推心置腹,卻聽對方嘆了口氣,接著說道:“Vivi,可能你還想再自由幾年,覺得婚姻離你還太遙遠。可是你知道麼,女人一過了三十就是滯銷品,你現在已經一隻腳邁進三十的門檻了,我真的不希望你步我的後塵”
時薇定定地看著平日裡嚴肅且給人一種拒人千里之外錯覺的上司,心中五味陳雜。“滅絕”其實並不滅絕,她有個浪漫美好的英文名字Maggie,有張精緻漂亮的臉,有過人的才氣,更有令人欽佩的工作能力。但就是因為三十有六的她至今未曾邁進婚姻殿堂,所以她所有所有的優點,都瞬時黯然失色。
時薇不禁苦笑,原來所謂的堅強都是她佯裝出來的,原來沒有婚姻的女人只有靠著強硬的外殼來保護自己,原來他人以為的強勢和冰冷,其實都是自我的孤獨和寂寥。
時薇並沒有再跟“滅絕”解釋什麼,她清楚“滅絕”不會是大嘴巴愛八卦的人,斷不會將她跟鬱子謙不可告人的關係捅出去。況且現在讓她怎麼解釋?讓她說,其實她跟鬱總並不是男女朋友關係,而是前夫前妻的關係?並且在他接二連三的腆臉耍無賴之後她非常非常希望跟他復婚?
時薇深知沒有必要讓“滅絕”再傷感一回,於是默默退出去,暗自尋思該如何讓最近壓根沒有再提過“復婚”二字的鬱子謙明白,他們現在這種沒有夫妻名分卻成天在一起滾床單的行為叫做非法同居。
從“滅絕”辦公室出來後,時薇也變得感性了許多,畫設計稿時下筆前所未有的輕,紙上呈現出的線條也細軟無比。白小萌撐著桌子俯身端詳了半天,見時薇許久沒搭理她,終於嘖嘖幾口,說:“受刺激了?什麼時候這麼俠女柔腸了?”
時薇這才猛地抬頭,發現白小萌的娃娃臉正懸在自己頭頂上方扮鬼臉。時薇狠狠白她一眼,劈手拍走她的白嫩臉蛋,“很不幸地告訴你,嚇人失敗,不過賣萌倒是挺成功的。”
白小萌直起身子,一屁股坐上時薇的桌子,“唉,你倆準備什麼時候去領證?”
時薇身子一怔,今天都是怎麼了,“滅絕”勸她馬上就三十了趕緊跟姓鬱的催婚,白小萌也提醒她該是他們倆復婚的時候了。時薇頓覺沒來由的煩躁,她們都急了,為什麼這鬱子謙反倒不急了?
時薇咳了咳,抬臉問白小萌,“咱說個正經的——談談你對女上位的想法。”
“噗”的一聲,白小萌噴了。她從桌子上跳下來,伸手摸摸時薇的額頭,沒燒啊
時薇鄙夷地拿開白小萌捂在自己腦袋上的爪子,“嚴肅點,我這是在問一個非常正經的問題。”頓了頓,時薇繼續為自己辯解,“這是女人之間可以探討的同共話題,難道你有什麼隱‘疾是不便讓我知道的?”
“呸!”白小萌終於忍無可忍,這妞果斷是被大老闆調‘教的越來越不著調了,她家大象要是敢改變她的品性,她一定給他的弟弟掰斷。
白小萌抹抹噴出去的口水,叉腰,“我以一個“睡不倒的女強人”身份很正經地告訴你,女上位時,女人可以掌控節奏和力度,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女權的象徵。當然,據說男人喜歡女上位並不是因為他們有多大度地包容女權主義,而是因為女上位他們不累。而且我的經驗表明,女上位爽的不是女人,而是男人。女上位時女人很累,但不容易高‘潮”
白小萌依舊在巴拉巴拉地講著女上男下的優劣,時薇的思緒卻早已飄遠。將做‘愛的經驗拿到生活裡,是不是說明,如果她主動挑明覆婚的事,將來爽的是他,而受苦受罪還不容易高‘潮的人則是自己?時薇登時就蔫了,到底是女上男下還是女下男上,這的確是個問題。
時薇沉浸在到底是上還是下的問題裡不可自拔,一陣敲門聲卻打斷了屋內的平靜。時薇和白小萌齊齊轉頭,聽行政部的人在門邊說:“下週公司組織旅行,為期三天,有什麼要緊的工作儘量提前趕一趕哦。”
時薇和白小萌面面相覷,從來都是忙到年終才能騰出時間帶大家去旅行的RISI高層什麼時候這麼閒了?
白小萌拐了拐時薇的胳膊,“你家那位唱的這是哪出戏?想把公司玩窮了不成?”
時薇咬咬下唇,抬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