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珺被他搞得糊里糊塗的,越來越弄不懂他到底在想些什麼了。
四十、轉身皆是空
耿立明的做法更是讓夏珺無法理解,他對人就像那一汪波瀾不驚的湖水,永遠不會唏噓驚歎,更不會有任何的呵護關懷,在他的身體裡面,好像是少了某種感覺細胞似的,活像一具麻木到不仁的軀殼。
她真的很想給他打電話,可是每次一聽到他的聲音,就會感覺自己像是一個正在向領導彙報工作的下屬,卑微而渺小,她每說一句,都感覺自己是在向他阿諛奉承、討好賣乖,以便能求得他的一絲絲垂青。
可她就是管不住自己那下賤的手,總是和自己的內心背道而馳,“喂,明明,你這幾天都在幹什麼呢?”
耿立明就會像和她沒有那種關係似的,跟接到其它任何人的電話時的口氣一樣,“哦,夏珺啊,你最近好麼?有什麼事?”
夏珺每次一聽到這話就火大,“你這麼長時間都不給我打一個電話,就不想我?為什麼總是等著我給你打?”
“對不起啊,夏珺,這幾天實在是太忙了,”回答的話又是那老一套。
“我不管,”夏珺決定開始蠻不講理,“我今天就要見你。。。。。。”
“今天?”
“對,立即,馬上,”夏珺說話的腔調像母老虎一樣的兇惡。
“可現在是中午啊?等晚上吧,”耿立明卻依舊不慌不忙。
“我說現在就現在,”其實夏珺並非那麼急不可耐的要見到那張臉,不過是女人的虛榮心和爭強好勝罷了。
“那好吧,你過來找我,我們一起吃午飯,”這恐怕是耿立明最委曲求全的回答了。
她“嘭”的一聲結束通話電話,像是怕他會反悔似的,一秒鐘都不敢耽擱,馬上走出了辦公室。在回身關門的那一刻,變臉似的,迅速一掃滿臉的頹喪和怒意,轉而一種平和的面貌示人。
剛剛到了下班時間,林曦蘭的辦公桌周圍就聚上了一群年輕小夥子,把她團團圍在中間,像花兒似的。看他們臉上興奮開懷的樣子,一定是林曦蘭又講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了。
夏珺強裝笑顏走過去,“呦,小林,又講什麼黃段子呢?瞧把這幫傻小子迷的”。
“得了吧,珺姐,我就是把咱們在上海遇到的那個哥兒們的事隨便說了幾句,他們就非要樂成這樣,唉,我有什麼辦法?可能本人真的有天生的超強幽默感吧?”她的目光忽然看向夏珺,“你這是要出去麼?”
“是,”她一把把林曦蘭拉得更近一些,“我下午正好出去辦事,趁著中午趕過去,就不和你一起吃飯了,領導問起來你想著說一下”。
“哦,好的”。
她說完都來不及再看林曦蘭一眼,急匆匆地便走了。
說來也是奇怪,就這樣半是巴結的顛兒顛兒的去找他,自己倒好像是得到了什麼似的,竟有著那麼一種說不出來的快感和幸福。
一別多日,耿立明卻像是從來沒有分開過似的,對她依舊是淡如清風的態度,“怎麼樣?想吃點什麼?”
夏珺明明是想發怒的,可不知道為什麼,臉上的肌肉又不爭氣的擺錯了造型,怒意分明是被更多的爛笑取代了,“搞什麼假民主?還有臉問我想吃什麼?我想吃什麼你就跟著我吃麼?”
“呵呵。。。。。。”耿立明的笑是那樣的爽朗,不沾塵世,“當然不會”。
夏珺反手作勢就要打他。
“這樣吧,我們開車出去,去吃魚好不好?”耿立明的眼神最厲害了,他看著你的時候,你會錯以為他的眼裡心裡只有你。
“這還差不多,”夏珺又像是一灘軟泥一樣堆靠在了他的身上。
耿立明開車的時候,從來不會有任何的小動作,更別說像唐朝洋一樣單手扶把,另一隻手總是拉著她了。他身子坐得筆直,眼睛永遠都是注視著前方或是與開車有關的那幾面小鏡子,即便是說話,也不會歪頭看夏珺一眼。
“你是新手麼?”夏珺開始給他挑毛病。
“什麼?”耿立明不解其意。
“你幹嗎開車老是那麼死板,你不覺得累得慌麼?我看你的樣子,就像是我在駕校學車那會兒一樣,呆,傻,軸,笨”
耿立明冷笑出聲,“那我開車呢啊?不這樣,又能怎麼樣?誰開車不是看前方的呢?難道和你一起打打鬧鬧的,才對麼?這樣很危險的”。
其實耿立明說得倒也沒什麼錯,夏珺不過是忍受不了這種冰火兩重天的感受,在一個勁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