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成了目光惟一的焦點。他有強烈的威嚴和存在感,他只是穩定的走路,但他不用開口也很難忽略他。璽克猜測他大概有四十歲,但是飽經風霜看起來像五六十歲。剛毅的臉上有兩顆黑得像夜一樣的眼睛,因為眼神實在太過強烈,眼白幾乎會被忽略掉。他的嘴邊和眉毛上都有張狂的傷疤。
「啊,找到你了,大老闆。」那名男子用一種不時停頓,假意誠懇,實為挑釁的語氣說著妖魔語。他的聲音低沉,不大,在喧譁聲中卻能聽得一清二楚。他張開雙手,像是擁抱預備姿勢一樣的走了過來。他面無表情,只有眼睛充滿敵意的笑著。他的視線對著航海長費倫娜抓在手上的垂耳老闆,說:「事隔七年的感動再會,我沒有一天忘記你的長相。你怎麼不展現一點思念我的樣子呢?我學會了許多新法術,包括你當年用來招待我朋友的那一招。」
垂耳老闆劇烈發抖,牙關不斷撞擊發出刻刻刻的聲音。
「不聽話的奴隸必須死,不聽話的老闆該怎麼樣?」戴船長帽的男子走到了璽克他們面前,他的嘴角終於微微的翹起。他手一伸,扯掉垂耳老闆脖子上的皮草,再扯下一條項鍊,低吼:「這是我船上的商品!」
那條項鍊就是保護垂耳老闆不受法術傷害的護身符。沒了項鍊,焚燒血肉的焦臭味立刻瀰漫開來。垂耳老闆尖叫著想用手拍熄腿上的火焰,但是這種動作對魔法火焰沒有用。
「您是費倫娜小姐嗎?」戴船長帽的男子恭敬的問航海長費倫娜。
航海長費倫娜在直來直往的漁船上待久了,突然這樣子她很不習慣,驚訝的回答:「我是。」
「請您稍等一下,等一下和我一起離開。」戴船長帽的男子轉向璽克三人:「同伴也請一起過來。現在,」他把目光轉到垂耳老闆身上,伸手抓住垂耳老闆的脖子,把他拎到自己這邊:「我請求您不要看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這是我和老闆間的私事,不需要讓淑女目睹這個過程。」
航海長費倫娜對自己被稱為淑女這點有些驚訝,但她還是乖乖別過頭。
璽克和瑟連也乖乖的轉頭不看。璽克聽見極微小的切裂空氣的「嘶」聲,然後就再也聽不到垂耳老闆的任何動靜了。戴船長帽的男子架起了靜音範圍,他的唸咒也轉為幾不可聞的低語。
幾分鐘後,戴船長帽的男子撥出一口氣說:「好了,各位請跟著我離開。」他用一種只有出身頂尖法師學校的法師才會有的習慣動作,將袖子甩出清脆的「啪」一聲,領著大批部下和璽克他們往大門走。
這些人在這段時間裡,已經殺光了所有沒逃離成功的客人。
璽克很乖的沒有偷看垂耳老闆的下場,離開時也避看那個地方。不過魔餌長安派特從頭看到尾,他在跑步離開的時候嘴合不起來,一直是半張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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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船長帽的男子,部下都稱呼他是「納林格大人」。他叫部下扔了兩根法杖給璽克和航海長費倫娜。他們一面跑,納林格船長一面對瑟連露出笑容,用艾太羅標準語說:「好幾年沒見過騎士了。」
各個世界都有法師,只是被視作裝神弄鬼或是實事求是的差別。騎士卻是艾太羅特有的,而且騎士不像法師那麼有動力跑到異世界去,所以在這裡可說是不可能看到騎士。垂耳老闆和綠皮海盜老大都以為瑟連是法師,才能使用力量。
納林格船長一定是艾太羅人,才會知道騎士。
璽克檢視手中的法杖。法杖長四十公分,是用鬆散脆弱的木頭做的,好像只是把兩端磨平再刻上一排法術符號。這是用過即丟的消耗品。
他把法杖塞給魔餌長安派特,自己拿著他用來割斷手上繩子的那柄長叉。那上頭沾了他的血。他念出所尼語的咒文,灰色的火焰將長叉吞噬,之後退去。長叉變成了沒有光澤的黑色。在黑色消退之前,璽克可以拿它代替祭刀。
第十章 地下道推進
他們跑出拍賣廳大門,眼前的長廊堆滿守衛屍體。石柱和雕像倒在路中間,牆壁多處崩塌,跑出一堆土石。
納林格對航海長費倫娜說:「這個地下城本來是沉在諾卡斯特血海底下的古帝國首都,不知怎麼會轉移到這個地方。這個地方本身就是魔法民族居住的地方,又經歷過噬日衝擊,物質裡殘存著很強大的魔法能量,海盜利用這些能量隱藏他們的蹤跡。
「本來我也無從找到這座島。是一名叛變的海盜告訴我妳在這裡被拍賣,要我來救妳,我才能找到這裡。」
「奧葛嗎?」航海長費倫娜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