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原道明,此時的他受到天晴軒的重金邀請,請他代表天晴軒參加棋奕比試。面對年僅二十左右的小丫頭,原道明真的沒有將她放在眼裡。看著已經快步入尾聲的棋局,原道明心中冷笑,現在他佔據了優勢,馬上就要將秦婉兒的白字徹底扼殺。
秦婉兒依舊保持著淡淡的笑容,似乎不在意即將輸掉的棋局。這一子該秦婉兒下了,她手捏著白子,眼睛沒有看向棋局,反而在盯著原道明。
“十年前,棋聖與原道明相約北海之上對弈。具體過程如何,罕有人知道。”秦婉兒話音一頓,接著說道:“北海之島,寒風凜冽。棋聖孤身一人赴約,隨身帶的只是一件棉衣,而原道明帶的是。。。。。。三個武林高手!
原道明臉色大變,隨即又恢復平靜,說道:“你這是何意?這一子為什麼不落?是知道你的白子已經全部是死棋了嗎?”
秦婉兒沒有理會他,依然十分平靜,話語不帶一點感情色彩,彷彿完全是在講述一個事實:“比試地點是原道明選定的,而帶三個武林高手的目的當然不是狙殺棋聖。如果棋聖死了,原道明又怎麼能當上棋神呢!”
“黃毛丫頭,休得胡言亂語。”原道明十分生氣,臉頰通紅,不知道是被戳中痛楚惱羞成怒了還是怎的。
“棋聖跟原道明對弈了11個時辰,最後棋聖認輸了。哼哼,原道明真的當得棋神的稱號,對弈了十一個時辰總共幾落了十一子。憑你的棋藝,根本敵不過棋聖十三子。故意拖時間,並讓內功高手以內力幫你驅寒,真是好算計!”
“太荒謬了!你自己眼看要敗於我手,就編出如此荒誕的故事來拖延時間嗎?”
秦婉兒彷彿沒有聽見原道明說的話,繼續說道:“在第十一個時辰的時候,棋聖終於堅持不住了,她一個沒學過武功的弱女子,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下怎還能撐得下去。”
“胡說!棋聖親口承認,北海對弈敗於我手,棋聖的話很多棋界的朋友都聽見了,這你又怎麼解釋。”
“哈哈,原道明,你到了現在還在狡辯。你比我更清楚,棋聖承認的不是敗於你的棋藝,而是她沒有在十一子之內將你擊敗!”
說完,秦婉兒手中把玩的那顆棋子直接落向棋盤的一點。
圍觀的人紛紛驚呼,秦婉兒剛才下的是一步死棋。但是緊接著,他們發現這步死棋竟然正是自救的活棋。置之死地而後生,瞬間,棋局局勢大變,白子由下風佔據了絕對的上風!。。。。。。。不,應該說黑子已無處可下,無論怎麼下都難逃一死。
眾人在驚呼這神乎其技般的一招的時候,更多的是對這個年近二十歲的小姑娘的敬佩之情。從開局開始,故意示弱,一步步的引誘黑棋。原道明完全上當了,竟然從第一步就進入到了秦婉兒的算計之內。
原道明突然眼前一黑,緊接著就是一大口鮮血噴出。那原本紮成髮髻的白髮也散了開來,顯得格外癲狂。他雙手一下子就將棋盤掀飛,棋子於地面碰撞,發出噠。。。噠。。。噠的聲響。周圍的人都摒住呼吸,這些棋子的聲音十分雜亂,與這瘋了的原道明格外相稱!
“怎麼可能,老夫怎麼可能會輸。”
“十年前,老夫被譽為棋界第一人,受萬人敬仰。可就在此時,橫空出現了什麼棋聖。去他孃的棋聖,老夫才是棋聖!”原道明目光迷離,似乎在回憶過去。
“想我天縱奇才十歲已能穩勝國手,二十歲已將傳世三百棋譜反覆推敲數遍,並多次模擬,已做到手中無譜,心中有譜之地步。到了中年更是無人能敵,就因為那個女人,下棋不按常理走法。我的棋聖稱號也是被那個賤女人搶走的。”
原道明現在已經接近癲狂,身敗名裂後更加無所畏懼,一改之前儒雅的偽裝。
“我的棋界第一人的稱號誰都不想染指,有誰威脅到我,我就一定要他身敗名裂!我用盡計謀,讓她有苦說不出。最終我成為了棋神!而她這個棋聖只是我的踏腳石,哈哈,縱然她棋藝可驚鬼神那又怎樣。”
原道明更加的瘋狂。本就近七十的高齡,再加上身敗名裂,就這樣,原道明倒下了,再也起不來了。
林幽一直在旁邊默默的看著這出鬧劇,心裡不禁感嘆:世俗之人如此,修士又何嘗不是?尊劍子為了仙劍門門主的名號勾結外人,欺殺同門。林幽雖然經常被常青子處罰,但他知道,常青子是恨鐵不成鋼。
“哎,不知什麼時候能幫師祖討回公道。”當然,這些話林幽只是在心裡想一想,他是個謹慎的人,絕對不允許自己的行蹤有任何的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