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繼功已經站了起來,迎上前去,問道:“老丈可是給秦夫人捎信來的?”
那老人看了看楊繼功,問道:“你可是楊少俠麼?”
楊繼功道:“在下正是楊某。”
那老人道:“原來楊少俠早就來了,秦夫人要楊少俠在這裡等候,天亮之後,有一對少年男女從城裡出採,男的身穿藍長衫,二十出頭,看去像個讀書相公,其實他就是強盜,女的十八九歲,梳著一條辮子,楊少俠只要把那男的強盜殺了就好。”
楊繼功聽的一呆:“她居然要自己殺人。”
接著問道:“秦夫人還說了什麼?”
那老人道:“沒有了。”
說完轉身就走。
姜兆祥突然竄了出去,低喝道:“老丈慢點走。”
那老人腳下一停,問道:“這位小哥有什麼事?”
姜兆祥探手之間,一把抓住了老人脈腕,說道:“叫你送信的秦夫人現在哪裡?快說。”
那老人驚慌的道:“老老漢不不”
突然身軀顫動,雙足一蹬,砰然摔倒下去。
姜兆祥吃了一驚,要待伸手去扶,都來不及,眼見那老人躺在地上,手足一陣抽搐,便自不動,忍不往問道:“老丈怎麼絆了一跤?”
楊繼功埋怨道:“師弟,你出手太重了,這位老丈是不會武的人。”
姜兆祥扣著他脈門的右手,已經鬆開,此時正待彎腰去扶,瞥見那老人嘴角上緩緩流出血來,心下更是驚異,急忙俯身拾起燈籠,朝老人臉上照去,只見老人兩眼凸出,臉如死灰,嘴角間流出來的血,竟是其黑如墨!心頭這一驚,非同小可,不覺失聲道:“大師兄,這老兒死了。”
楊繼功也大感意外,說道:“還有救麼?”口中問著,人已俯了下去,目光一注,忍不住哼道:“他是中了劇毒,哼,這妖婦
好歹毒的手段!”
姜兆祥道:“她為什麼要毒殺這位老丈呢?”
楊繼功道:“殺人滅口。”說到這裡,抬頭看看天色,又道:“天色已經快亮了,此處正當大路,就要有人來了,咱們快挖個土坑,把老丈屍體埋葬了才好。”
當下兩人一起動手,挖了一個坑,把老人屍體埋好。這一陣工夫,天色已經大亮,路上也開始有了行人。
這時從遂川城大路上,果然出現了一雙少年男女,並肩走來!
男的身穿天藍長衫,年約二十出頭,生的玉面朱唇,風度翩翩。
女的十八九歲,穿一件天藍綢衫,天青百褶裙,瓜子臉,額上留著劉海,梳一條烏油油的大辮子,結著一個天藍輕紗的蝴蝶結兒,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配上玉鼻櫻唇,迎著晨曦,簡直清麗絕俗,不帶半點人間脂粉俗氣。
楊繼功心中暗道:“小師妹李玫,已是個美人胎子,但比起這位姑娘,就要略遜一籌了。”
就在他心念轉動之際,只聽姜兆祥口中忽然咦了一聲道:“會是他們!”
楊繼功回頭道:“怎麼?師弟認識他們?”
姜兆祥道:“他就是小弟和你說過的謝少安,那女的叫冰兒。”
楊繼功聽的也大感意外,說道:“他是謝少安!妖婦用盡手段,原來要殺的就是謝少安?”
兩句話的工夫,謝少安和冰兒已經走近。
楊繼功站起身來,朝前迎了過去,拱拱手道:“謝兄請留步。”
謝少安正行之間,忽聽有人招呼,不覺楞楞一怔,拱手還禮道:“兄臺”
姜兆祥閃身而出,說道:“謝兄,他是敝師兄楊繼功。”
謝少安忙道:“原來是楊兄,兄弟失敬了。”目光一掃兩人,接著問道:“二位在這裡等人麼?”
楊繼功道:“在下兄弟,等的就是謝兄。”
謝少安道:“楊兄二位,在這裡等候兄弟,不知有何見教?”
姜兆祥道:“此事說來話長,敝師妹被人擄去,那人指定敝師兄在這裡等候”
他不好說出對方要殺謝少安的話來,口氣不覺一頓。
謝少安道:“李姑娘被什麼人擄去?是他要二位在這裡等候兄弟的麼?”
楊繼功因姜兆祥和謝少安原是相識,輕咳一聲道:“師弟,謝兄見詢,你還是直截了當的說出來吧!”
姜兆祥應了聲是,說道:“兄弟說出來了,謝兄幸勿見怪。”
謝少安笑道:“姜兄和兄弟認識已非一天,姜兄只管直說就是了。”
姜兆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