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婆子冷冷一哼,道:“謝少俠認為敝上是姓秦的那個妖婦,那就大錯特錯了。”
她把秦映紅稱作“妖婦”,那就不是秦映紅一黨了!
謝少安愕然道:“那麼貴主人是誰?”
青衣婆子道:“老婆子記得方才已經說過,敝上就是神龕中供奉的神。”
謝少安道:“可惜在下不信神鬼之事。”
青衣婆子冷然道:“少俠信不信神,無關重要,只要你相信你身中奇毒就好。”
謝少安道:“但在下自信並未中毒。”
青衣婆子道:“你自己自然不知道,哼,等你知道已經遲了。”
謝少安道:“如何遲了。”
青衣婆子道:“此毒一經發作,有如萬蟻齧心,就無藥可救了。”
萬蟻齧心,這已暗示中的是蠱毒,只是她並未明言。
謝少安瀟灑一笑道:“在下還有些不大相信。”
姜兆祥心頭動盪,要想開口,但因謝少安一再否認,不好啟齒,暗暗感到焦急,忖道:“人家已經全說對了,謝兄就該問問她,解藥要多少代價了。”
青衣婆子冷哼道:“真是死到臨頭,還執迷不悟。”
謝少安雙目神光陡射,朗笑道:“既是貴主人邀約在下前來,就該親自和在下見面,你出言不遜,須知謝某耐性有限,裝神扮鬼這一套,就不用再和謝某說了。”
青衣婆子臉色微變,但她卻側耳傾聽了一陣,忽然改容道:“敝上責怪老婆子出言無狀,要老婆子向少俠陪禮,還望謝少俠曲宥;敝上隱跡此地,不欲人知,故由老婆子代為傳言。敝上說:謝少俠堅持並未中毒,是因為此種奇毒,在未發作前,毫無跡象,就是運氣也試不出來,但其實謝少俠和楊少俠二人,確已中了陰人暗算,而且中毒已深,如果不及早治療,等到一旦發作,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二位。”
姜兆祥一直沒開口,忽然插口道:“你說貴主人有解藥?”
青衣婆子道:“不錯,普天之下,除了下毒之人獨門解藥之外,只有敝上能治。”
姜兆祥道:“貴主人邀約謝兄和敝師兄前來,就是為了替謝兄和敝師兄解毒麼?”
青衣婆子道:“話是不錯,但要治療此種奇毒,也並不簡單,敝上自然要有些報酬的了。”
姜兆祥道:“貴主人要多少報酬?不妨開個價出來聽聽。”
青衣婆子道:“這倒不急,目前謝少俠還不承認身中奇毒,
敝上之意,先要讓謝少俠證實了他確中奇毒,咱們再談報酬,那樣就談得攏了。”
謝少安道:“這就難了,在下一無感覺,自信並無中毒,貴主人卻硬說在下中了奇毒,這要如何試法?”
“不難,不難。”
青衣婆子走到神案前面,伸手取起一塊拳頭大的黑色圓形石塊,遞了過來,說道:“這是試蠱石,謝少俠只要把它放到胸腹之間,如是中了蠱毒,潛伏胸膜間的毒蠱,就會像萬蟻爬動一般,然後再把此石移開,這爬動現象,就立時消失,謝少俠一試就知。”
謝少安心裡明白,所中蠱毒,已經自己運真氣逼住,聽她把這塊黑石,說的這般神異,自然非試試不可。
但青衣婆子行動詭異,她那主人又避不見面,自然也不可不防她另有花樣。他手是伸出去了,但暗暗功運右手,從青衣婆子手上,接過黑色圓石,只覺這圓石著手沉重,確是一塊山石,並無什麼異樣。這就拿著圓石,朝自己胸腹間,緩緩移近。
當然,在這圓石尚未放近胸腹之前,他早已暗暗吸了一口氣,運起全身功力,集中胸腹,把蠱毒逼聚一處。
在他想來,以自己的功力,縱然無法把毒蠱消滅,但在自己全力施為之下,毒蠱也不可能蠢動,哪知就在圓石隔著衣衫,放到胸腹之際,已被他真氣緊緊逼住的一團東西,突然蠕動起來。青衣婆子說的一點不假,這一團東西之內,果然像有成萬螞蟻,聚在一起,掙扎爬起,如果你對“萬頭鑽動”這四個字,不甚瞭解的話,那麼此時就可以完全體會到了。
謝少安心頭暗暗驚異,右手圓石移開胸口,朝姜兆祥遞去,說道:“姜兄試試,是否有什麼異樣?”
姜兆祥道:“兄弟也要試試?”
謝少安道:“咱們都可能中了妖婦暗算,試試何妨?”
姜兆祥接過黑色石球,隔著衣衫,在胸腹間緩緩按摩了幾下,然後搖搖頭道:“兄弟覺不出採。”
覺不出來,那就沒有萬蟻爬動的現象,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