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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有些什麼,在這些日子的蹉跎裡,已經開始變化了。

身子被他壓在龍榻上,她能看見,榻頂雕著栩栩如生的金龍騰雲,那龍的爪牙、銅睛猙獰地盤旋在那,讓人心悸。

其實,龍,之所以為帝王的象徵,是否,就因為這樣的表象呢?

永是那麼高高在上,帶著讓人害怕的絕對威儀。

她試圖讓自個分散思緒,這樣,心疼或許就會慢慢消失。但,不過是事與願違。

她的僵硬,她的神思恍惚,她的迷離落進西陵夙的眼底,他的眸光只一緊,看似,她對他有情,不惜以命相換,可,臨到頭,或許,她對任何人都是好的,僅要許她恩情的人,她都願用兩分的誠摯去還一分的恩情。

不過如此爾爾。

俯低身,不去吻她瑩潤的櫻唇,只將吻附在她的耳墜,這樣,他就不用去看她的失神落魄,離開太后授命以後的失神落魄。

猶記起,初次侍寢的那夜,她極盡嫵媚,在他動情時,她卻口吐鮮血,繼而暈厥,彼時,他只當她是欲擒故縱,只當她是別有用心。

所以,他許她看似無上的恩寵,實則除了把她推到風口浪尖,用她擋去後宮那些他並不喜歡,卻不得不雨露均澤給前朝看的嬪妃,也是反利用太后的部署,對太后加以試探,看太后究竟當初是否真的用過情。

只是,這一場試探,最終試探清的,又是誰的心呢?

不管太后有沒有用過情,低太后來說,為了權力,情都是可以假裝出來的罷。

現在,她被他壓在身下,她的肌膚除了膩滑柔軟外,他能覺到,她的瑟瑟發抖,他的手貼到她纖細的腰際,稍稍抬高,甫要褪去她的褻褲,卻發現她瑟瑟發抖得更是厲害,他停止吻她,這才看到,她連雙手都緊緊抓住錦鋪的兩側,因著緊抓,指關節都泛起白來。

這,是裝不出來的。然而,在那一次,他偏是以為她是裝的,連那口血都以為是她故意服了活血的藥所致。

如今想來,他是對她有成見在先,所以,把她的一切都看成是別有用心罷。

“蒹葭”

他第一次喚她的名字,她本來閉緊的眼睛,連忙睜開,慌不迭地說:

“臣妾失儀。”她沙啞的聲音在此刻聽來,更帶了無措。

只說著,她鬆開緊抓住錦褥的手,便要去褪那褻褲,可,她的臉色是極其不好的,越來越蒼白,額頭隱隱現出汗意來,好像在竭力剋制著什麼。

他阻了她去褪褻褲的手,凝定她:

“你怎麼了?”

在這樣的時刻,他沒有一點情慾,只是想知道,為什麼,她看起來十分痛苦,而這些痛苦,在初次侍寢那夜,他亦是尋不到根由的。

究竟,這是真的,還是刻意的呢?

她搖頭,停止了進一步的動作,心痛開始漸漸緩和,果然,她的心痛,是因為和他肌膚相親才引起的。可,作為帝王的嬪妃,又怎可能沒有肌膚相親呢?

她也知道,這月餘來,宮裡那些傳言,雖然,她是清白的,但,傳來傳去,即便是清白,或許,也都變了味道,這些味道的意義僅在於,高高在上的帝王,終究會起疑罷。

然,在彤史的記錄上,她被他臨幸過,所以,自不能讓宮裡的嬤嬤來驗身。

但,如若她要證明清白,其實很簡單,只要他臨幸了她,那些傳言在他跟前就會失去意義。

而只要帝王不起疑,其他的,在宮裡來說,真的算不了什麼。

再者,她確實也想要一個孩子,在君恩薄涼後,能夠依賴的孩子。

今晚,月圓,或許,也能圓了她這個心願。

思緒至此,藉著緩和的心痛,她的手覆上他的雙肩,微微起身,細密的吻,從他的喉口慢慢地往下,照著以前學的,一一地再次重複。

隔了這麼久,雖是生疏,但,她卻是要做的。

這一次,和太后的吩咐無關,只是,取悅帝王,是她要做的。

可,心,又開始漸漸痛起來,若再這樣吻下去,恐怕,不用多久,又會回到上次一樣,吐血暈厥吧?

那樣的話,無疑更讓他厭惡。畢竟,如今,再不是昔日,他無須用她再演任何恩愛的戲,這後宮中,能代替她的很多,譬如,今晚出現的那位公主。

而他顯然也察覺到她動作的遲疑:

“罷了,既然心有不願,何必勉強?”

漠然地說出這句話,他的手將她從他的身前推離。

“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