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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不,臉縱然一樣,聲音總歸是不同的,可這一念甫起,隨著女子輕柔啟唇,風初初的心不啻跌到了谷底:

“皇上,今日倒是下朝得早啊。”

單單這一句,無論是語調和音色,和她都是一般無二。

風初初呆怔在原地,只看到那名女子衝她笑得極其嫵媚。

這是一處很幽靜的宅邸,外面看起來,和一般的大戶人家無異,但,裡面,繞過曲曲折折的迴廊,在最深處的一座院落裡,除去一身紅色戎裝的隆王,正站在軒窗前。

屋子內仍瀰漫著刺鼻的藥膏味,還有淡淡的血腥味,這些味道來自於床榻上的蒹葭,也是蒹葭,才讓他得以藉著死士的拼死相護,逃出帝宮,安然地來到了這處。

或者該說,是西陵夙沒有讓士兵窮追不捨,才讓他安然脫逃到了這處。

當然,這一切,都該是和床上躺著的蒹葭有關。

旁人可以忽略,但他卻沒有忽略,當蒹葭決然地抵住劍的鋒刃,割破自己的喉口時,西陵夙眼底的一抹疼痛,這抹疼痛縱然消逝得很快,或許連西陵夙自個都沒察覺,他卻是看得分明。

想不到,像西陵夙這樣一個可怕的帝王,還會有疼痛的一刻,所以他至少揣測對了一件事,西陵夙在意蒹葭!

他緊急封了蒹葭的要穴,繼續以她為人質,朝殿外撤去。

西陵夙,因為在意,所以害怕士兵的窮追,除了讓蒹葭的傷勢更加惡化外,或許還會讓他狗急跳牆地毀去蒹葭,是以,只有少量的禁軍追出了城郊,就被死士阻隔,再難追上他騎上駿馬,殺出城去。

而他帶著蒹葭,一直行到了此處,離帝都並不遠的熙滬城,這裡,一直有他暗中的一個死士站,外表是錢莊,實際裡面豢養的都是死士。

目前來說,還算是一處安全的歇腳點,其實,隨著嶺南戰役的平定,坤國於他來說,或許,已沒有安全的地方,唯一的去處,便是遠在北漠的霸主觴國。

“殿下,這幾日城裡的官兵有些異常,若再耽擱在這裡,我怕會誤了殿下的大事,如今殿下既然已經脫逃出了帝都,這名女子留著始終是個負累,再則她若醒來,知道了這處暗點,終究是不好的,不如——”

一旁,他的親信韓劍低聲道。

韓劍的意思他懂,眼下,蒹葭的利用價值顯然比不上她的存在對他是種拖累,所以,殺了蒹葭,無疑是個最佳的選擇。

不過是名女子,不過是名如今沒有利用價值的女子,雖是受了翔王託付,但,他畢竟是費力留了她的命,此刻,只需他停止讓大夫對她的治療,她若死了,也全是傷重而亡的咎由自取,與他無關

【冷宮薄涼歡色】04

思緒間,內屋有人步出,原是負責治療蒹葭傷勢的大夫。

“殿下,在下已給夫人換了傷藥。”大夫在他身後恭敬地回稟。

早前宮裡那名婦科大夫自然是沒能跟他逃出宮來,此刻,該是早被西陵夙賜死了罷,這名大夫是先前跟他多年的軍醫,對這類刀傷縱然經驗豐富,可連日來,對蒹葭的傷勢恢復,卻也都三緘其口,並不願多說什麼,唯一說的,便是會盡力救治。

畢竟,由於逃離,蒹葭失血過多,哪怕頸部傷口不深,整個人都處在極其危險的邊緣。

現在,隨著大夫的話,他轉過身去,看著床上的人,冷聲問:

“她還要多長時間才能醒來?”

“這——在下只能盡力。”大夫仍是沒有鬆口地回道。

“殿下,此事不宜耽擱,還請殿下早作決斷!”韓劍又催了一遍。

“殿下,恕在下直言,夫人的傷勢並不樂觀。”這一次,大夫竟順著韓劍的話,一併說道。

隆王知道這些下屬為的都是他好,耽擱在熙滬,遠非是他的志向所在。

而時至今日,他終究是敗了,偌大的坤國已然沒有他的立足之地。

“殿下,觴國既然發來密函,眼下,投靠觴國,總好比在這這束手就擒的好。”韓劍見隆王沒有應聲,複道。

是的,除了那批死士悉數盡忠外,他的二十萬兵力中的部分在宮變前,就被西陵夙偷樑換柱,在宮變時毅然倒戈,剩下的那批士兵,在那部分倒戈計程車兵煽動下,眼見他成了叛臣賊子,若繼續效忠,難免落得一個悽慘的下場,紛紛投誠西陵夙,已被拆分編入到雲麾將軍、歸德將軍的帳下。

繼續留在這,以區區的死士相抗,不啻是束手就擒。

其實,他滯留在這,一方面是為了蒹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