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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部分

如今,不管怎樣,她想好好伺候著眼前的主子,雖然不過是容華,但,範挽無論容貌,還是家世背景,都是不錯的,日後必有出頭之日,更重要的是,範挽的脾氣極好,這對於她們做宮女來說,不啻是最重要的。

一如現在,她似乎進來得不是時候,範挽卻沒有一點見怪,僅是起身,讓她伺候著洗漱。

洗漱間,範挽在接過棉巾,覆到臉上時,眼底,終是有些溼潤的。

從那一日,西陵夙召她到雨露殿,只讓她沏茶開始,及至,在其後的一晚,雖然翻了她的牌,御駕親臨華陽宮,但,在她進入內殿時,竟換上太監的服飾,徑直從華陽宮的後門出去,而她清楚,西陵夙去的是什麼地方。

因為清楚,才會有難受。

包括昨晚元宵佳節,西陵夙似飲多了酒的緣故,提前退席,實則在退席後就翻了她的牌子,這一翻牌,西陵夙卻是並沒有再來到華陽宮,只是,帝輦象徵性地駛到華陽宮的門口停下。

只得她獨自一人空守著內殿的清冷,縱如此,縱被後宮其他嬪妃暗地裡嫉妒,她卻是說無可說,還得配合著西陵夙繼續演下去。

是啊,是演。

看似夜夜隆寵,恰不過是個給後宮諸妃瞧的幌子。

這般地尷尬,說不得,也不得去說的。

只現在,她將棉巾收起,聽著外面的彤史又在彤史冊上,仔細記錄著正月十五,言容華侍寢,僅能將顰緊的眉心,化做唇角的淺笑。

如果難受,她相信笑容,是最好抵消難受的法子。

然,不管怎樣,或許,她該去一趟冷宮,於是,在眾宮人退去後,她只讓煙兒給她找來一套宮女的服飾及一些乾果點心,放在幾個餐盒中,並讓煙兒提著餐盒,陪同直往冷宮而去。

要進冷宮並不算難,各宮嬪位的主子都有腰牌,平日裡,若有打賞冷宮中人的,憑著這塊腰牌,即可暢行無阻。

當然,冷宮的管事芳雲姑姑未必是認得她的,素來,她在宮裡,亦算是低調行事的嬪妃。

而現在,扮做宮女,也免去了因著表面聖寵,被六宮留意的情況下,若是知曉她去往冷宮,即便是再普通不過的賞賜些吃食,恐怕,都會被別有用心的揣測下去,無論揣測出什麼結果,無疑只會讓西陵夙不悅。

於是只拿了腰牌,在芳雲允准後,將一些吃食拿進冷宮,挨著宮殿發放,如此,自然而然到了最裡面那座殿宇——外表瞧上去,是最敗落,也是位置最不好的一處殿宇。

但,那三晚,西陵夙該都是歇在了此處罷。

在進去之前,她還是輕叩了一下殿門,卻是一名瞧上去並不眼生的宮女開了殿門,只一眼,她便認出了那名宮女是誰,恰是先前伺候欽聖夫人的千湄,不曾想,這樣一名宮女不僅伺候了這位采女,甚至在采女被廢黜至冷宮後,亦跟來了這裡,瞧上去,是不尋常的,但,有些事,若一早就洞悉了,那便是再正常不過的。

一如現在,範挽臉上根本沒有絲毫的壓抑,只是淡然若水地道:

“給茗姑娘帶了些吃食來,還請這位姑娘通傳一下。”

說出這句話時,範挽還是稍低了下臉,可,剛剛那一瞬,她瞧清千湄的同時,千湄也該瞧得清楚她。

這樣,並不是她所願的。

畢竟,千湄理該是西陵夙的人,奉了西陵夙的旨意,才會到這裡。

但,顯見現在的情況,是避無可避的。

果然——

“你——”千湄說出這一字。

卻聽得殿內的有女子淡淡的聲音傳來:

“拿進來罷。”

奕茗坐在椅子上,在冷宮的白天,她最喜歡坐在靠近陽光的地方,哪怕,由於這處殿宇位於最西面,每每到了下午才有些許的陽光投射進來,可,她還是喜歡坐在哪怕只有一絲陽光的地方,那些許光芒照射到她的身上,暖融的感覺是她喜歡的。

而只在剛剛,聽到殿宇外傳來女子的聲音,縱然隔了兩年的時間,卻是不難聽出來是範挽的聲音。

源於,不管任何時候,範挽的聲音總是那樣怯懦。

縱然怯懦,這名女子自入宮後,其實,也開始懂得主動為自個謀取些什麼,一如,那次的茶藝獻演一般。

思緒甫過,範挽,已然行到殿內,穿著宮女服飾的範挽,在稍稍環顧四周後,只將手裡的食盒放到殿內的窗臺旁。

這裡的簡陋是出乎她意料的,除了椅子之外,連一張像樣的几案都沒有,靠床榻那邊,放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