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珉瑞將阮喬扶起來靠著自己的胸口,星藝上前將阮喬的領口撩開,眼前的景象還是叫星藝不可抑制的低呼一聲,傷口比昨天晚上的更加嚴重了。
咬著唇小心翼翼的將脖子周圍的血跡擦乾,輕輕的抹上消毒藥水,刺痛感讓阮喬在睡夢中也低哼一聲皺起眉頭。
終於用紗布將傷口裹好,星藝額上已經是密密麻麻的汗水。
季珉瑞將阮喬放躺,替她蓋上被子,面無表情的看向星藝:“你怎麼知道她脖子受了傷。我只說叫你準備東西而已。”
星藝驚慌的瞪大眼睛,拿著藥箱的手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少爺,我。”
“說。”
星藝看了看皺著眉頭昏睡的阮喬,於心不忍的點點頭:“其實是昨天晚上,阮橋小姐在樓下找藥箱的時候被我看見了,她才告訴我手上的事。”
“怎麼傷的。”
“具體怎麼傷的沒有說,只說是不小心燙傷的。傷在那個地方,她自己根本沒辦法上藥,一抬手就會扯到。”星藝偷眼看了看季珉瑞的臉色,“而且,她說過不讓我告訴任何人。”
星藝看著季珉瑞的臉色明暗難辨,知道他一向是喜怒不形於色的人,方才看他問了很多關於阮喬的事,雖然語氣冰冷臉色也不怎麼好看,可是星藝卻隱隱覺得季珉瑞不會傷害阮喬。
“出去吧。”季珉瑞的聲音聽不出一點異樣。
星藝將藥箱收拾好退了出去。
房間裡開著一盞壁燈,黃色的燈光打在阮喬的臉上為她平添一絲血色。
季珉瑞站在床邊,怔怔的看著阮喬。
只見阮喬微微皺眉,眼珠子隔著眼皮不安的動著,似乎在做著什麼噩夢,拼命想要醒過來。
鬼使神差的伸手覆上阮喬緊皺額眉頭,感覺阮喬的神色漸漸平靜下來。
“阮白。”
季珉瑞一愣,恍惚間聽到阮喬吶吶自語,俯身細聽,阮喬輕輕的又喚了一聲。
“阮白。”
有一瞬間的失神。
她在叫一個名字。一個奇怪的男人的名字。
阮白。和她一個姓。可是資料裡並沒有顯示她有這樣一個親戚。
季珉瑞想起上次阮喬喝醉酒之後也是這樣斷斷續續的叫這個名字,心裡好像紮了一根刺。
“阮白。你喜歡他。”季珉瑞伸手覆上阮喬的臉頰,阮喬似乎感覺到什麼,微微側頭想要躲避季珉瑞的手,這個細小的動作卻猶如一根導火索,將季珉瑞緊繃的神經一下子挑撥起來,季珉瑞收回手,冷眼看著眼前的人,俊美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俯身靠近阮喬的耳側,低沉的聲音夾帶著狠戾,“既然你喜歡他,我就毀了他。”
渾身都痠痛的厲害,脖子更是僵硬起來。阮喬悶哼一聲起身,揉著脖子看了看,這是自己的房間沒錯。
手下摸到後脖頸,心裡咯噔一下,什麼時候包紮的傷口,怎麼自己不記得了?
恍惚間起床看了看牆上的鐘。
該死!已經十點鐘了!
季珉瑞那個機器人絕不會輕饒了自己。
匆忙間,阮喬套上外套準備出門,腦中冷光一閃,昨夜的種種像慢鏡頭一樣開始回放,握著門把的手慢慢僵硬起來。
那樣脫下衣服,那樣主動上前親吻,然後被季珉瑞掐住脖子接著
阮喬的呼吸變的紊亂。
該死,後來怎麼樣了?
本能的摸了摸完好無損的脖子,除了有些痠痛之外,自己不是活生生的站在這裡嗎?可是回想起季珉瑞當時的樣子真恨不得殺了自己。
阮喬愣愣的貼著門站著。
似乎,合約的事情他也知道了。
不是似乎,是真的知道了。
阮喬倚著門坐下來。怎麼辦?他一定不會再繼續把自己留在身邊了,依他的性格昨晚沒有把自己殺了已經算是很仁慈了。這樣的話,和羅蘭的合約算是毀了。
阮育。
該死!
腦子疼的好像快要炸開,不能在這裡坐以待斃,至少也要努力一下。想起季珉瑞昨天反常的態度,阮喬不禁打個冷戰。
惡魔,季珉瑞是惡魔。
阮喬起身開啟房門,星藝抬著手正要敲門,見房門被開啟,笑著一彎腰:“阮小姐醒了。”
“嗯。”阮喬淡淡的應一聲,“季先生上班去了嗎?”
“今天是週末,阮小姐。”星藝低笑一聲。
阮喬恍然的點點頭。抬眼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