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黑色禮服;手捧一束白玫瑰;頭挽高貴公主簪的東方柔撐著雨傘緩緩從車上下來;寶叔吩咐後一輛車的保鏢守住岔道口後便來到東方柔身前:“小姐;需要我陪你上去嗎?”
“不用了;寶叔;我自己上去就可以了;今天;我想和他單獨多呆一會。”東方柔搖搖頭;清冷的眼神配上那股雍容的氣質;在這零星小雨的裝飾下;美得動人心魄。
“那好;寶叔在這裡等你。”寶叔點點頭;他Zhīdào;每年的今天;都是東方柔最脆弱的時刻;也是她最沉痛的一天。
東方柔撐著雨傘;抱著鮮花;一步步走上通往山頂的階梯;表情;莊嚴而肅穆;每一年的今天;她都是用最美麗的一面來見沉睡在這裡的這名男子。
終於來到那座墓碑前;東方柔望著墓碑上那終年不變的照片;眼圈再一次紅潤起來;將白玫瑰放在墓碑上後便蹲下身;開始整理墓碑周圍的雜草。
“張易;我來看你了;你高興嗎?”東方柔痴情的盯著墓碑上的照片;喃喃自語道:“這一年;發生了很多事;爺爺終於把皇甫家扳倒了;你開心嗎?這其中;很大的關係取決於你當年收集的證據;如果當年沒有你收集的這些證據;恐怕爺爺也不會這麼快扳倒皇甫家;呵呵;你Zhīdào嗎?當爺爺說;要把這一切的功勞算在你頭上時;我有多開心;我就Zhīdào;我的男人肯定是一個英雄
說著;東方柔輕輕笑了起來;擦了一下眼角淚珠的她露出一個小女兒姿態的倔強笑容:“哼;不過不要以為這樣我就可以原諒你;當年你和爺爺暗地裡做了那麼多的壞事;居然都不告訴我;要不是後來你出事爺爺將所Yǒushì情告訴我;我還被矇在鼓裡;你這才多大的年紀啊?你就承受這麼大的責任;你背得起嗎?你這個傻子;你就不該去招惹那些人的。”
或許是蹲得累了;東方柔掏出一塊手絹鋪在墓碑前的石臺上;坐下來;將腦袋輕輕靠在墓碑上;接著道:“你Zhīdào嗎?最近我遇上了一件煩心事;由於皇甫家的倒臺;天然能源被政府收回了所有股權;現在正打算將所有股權拿出來拍賣;我和爸爸都希望能夠拍下天然能源的股權;將天然能源和你的創易科技合併了;你說過你一直有個心願;就是希望新能源動力系統能夠走向世界;我希望可以用天然能源在國際市場的渠道幫你完成這個心願;但是我很沒用;天然能源股權價值極高;華美集團根本沒有能力單獨拍下;所以直到現在為止;這件事都沒有一點眉目;我相信;如果你還在的話;你肯定有辦法;因為你說過;你是無所不能的金牌保鏢;對嗎?”
東方柔抬起腦袋;一行清淚自臉頰滑下:“媽媽說過;世間萬物皆有因有果;或許是你太優秀了;上天都要嫉妒;所以才會帶走你;我深信有‘另一個天堂;的說法;這一世;你我不能在此共度一生;那來世;我定會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天堂這玩意就是個蠱惑世人的偽君子;不要輕易被他的外表矇蔽了。佛家也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如果上天真的嫉妒我;那肯定不會帶我去它那個天堂;如果那樣的話;那估計天堂就再也沒有它的容身之處了;你說是嗎?
這時;遠遠的;從山道下行來一道穿著黑色西裝的男子;他撐著雨傘;結實的身軀在雨珠中顯得有些模糊;一道輕聲笑語也自他嘴裡傳出來。
男子將雨傘緩緩移開;露出一副充滿溫柔笑意的壞壞笑容;赫然便是已經來到西山之上的張易;他之前在山道岔道口已經見到了寶叔;只不過他根本就不顧寶叔那震驚得長大的嘴巴;只是制止寶叔別出聲後就悄悄上了山;方才東方柔在墓碑前那一番碎碎念也自然傳進了他的耳中;除了一絲心痛之外最多的就是一股濃濃的感動;三年了;這個雍容女子始終沒有忘記過自己。
聽到這句話的東方柔抬起腦袋;只不過當她看到來人的那一剎那;整個腦袋似乎懵掉了;睜著大大的美目;不可思議望著緩緩行來的這道身影;腦袋短路的她突然沒有明白這道熟悉的身影;面孔;笑容到底是誰?
東方柔驚詫莫名的反應早在張易的意料之中;想當初;黃凝見到他的時候;也是這一番表情;不過他倒是很鎮定;悠閒瀟灑的走到發呆的東方柔面前;彎下身;伸出手將東方柔臉頰兩邊的清淚輕輕抹去後;方才蹲在墓碑前;也不看東方柔還在發呆的表情;凝視墓碑上那張照片;的確;照片上的確是自己;只不過這裡面的骨灰恐怕就是個贗品了。
東方柔不可置信的望著蹲下身的張易;一時之間大腦一片空白。
張易若無其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