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非要在元旦這樣的節假日去騷擾人家民政局的辦公人員嗎?”
“如果一月一日不行,那我們就一月四號去?這樣不算騷擾人家了吧。”她抓住手機,期待著他能說好,然而再聽到他的聲音,所有的期待都幻滅了。
“不行,太晚了。早一天總比晚一天要好。”
“你為什麼一定要堅持十二月三十一日呢?如果我堅持一月一日呢?”她忍不住大聲脫口而出。
電話那端一陣長長的沉默。隔了許久,才聽到紀言則低沉的聲音,“你今天怎麼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沒有。”她咬著唇,低聲回應。
“明天我就回來了,別胡思亂想。”
“嗯”。
驀地,移門被拉開,一位侍者立在門處,恭敬地問坐在桌前發呆的袁潤之,“袁小姐,請問您現在需要用餐嗎?”
袁潤之驚訝地回頭,“免費包晚餐嗎?”
“是的。墨多拉納先生說這裡的一切費用全記在他的賬上,您想吃什麼都可以。”侍者遞上選單。
“記他賬上?”她斜睨了一眼選單,是日本料理,她抬眸便對侍者說,“能吃法國大餐嗎?”
“對不起”
“你不是說想吃什麼都可叫嗎?”
“不好意思”
“如果沒有法國大餐吃,那就把錢退給我。”
“這”
這也許是袁潤之自打在飯店裡吃飯以來,第一次無理取鬧,堅持要在日本料理店裡吃法國大餐,如果店家不能提供法國大餐,就得把墨多拉納要支付的法國大餐錢退紿她.
協調了很久之後,店家實在沒有辦法,打電話向墨多拉納請示,得到墨多拉納的肯定之後,店家立即找了一輛車子將袁潤之送往市中心一家做法國料理很出名的飯店,所有費用由他們承擔,然後再找墨多拉納結算。
豪華的包間內,袁潤之看著幾位侍者忙碌地開始上菜,餐具擺設非常華美,還沒有進餐,單憑這些華美的餐具,視覺上就有了一種難以言喻的享受。
這頓法國菜,算是她從墨多拉納那裡訛來的一頓飯,她從來沒有吃過號稱世界上最高階的法國菜,所以這次,怎麼都不能浪費。
她不是公主,但也要像個貴族一樣吃飯,以顯示自己的身份和價值。
她舉起那顏色豔麗的紅酒,淺叕一口,掃了一眼紅酒的年份,2003年的拉菲。2003年,那年的秋天是她和紀言則相遇的季節。
她笑著,吃了一塊鵝肝,鵝肝醬散發出一種特殊的香味,明明該是酸中帶甜,可是吃到最後她覺得又苦又酸,她不明白為什麼有這麼多人愛吃這種玩意兒?一點兒也不好吃,跟紀言則煎的牛排比差太遠了。
她又嚐了口生蠔,真的好難吃,居然有一種鹹鹹澀澀地味道,不是口感細膩的法國名菜嗎?為什麼口感這麼差?
這一頓法國大餐.不知道要吃掉多少錢,但是這樣的水準,也能稱得上是五星級的酒店嗎?怎麼能做出這種又鹹又澀的菜餚來?
她放下手中的刀叉,將酒杯的紅酒一飲而盡,還是又鹹又澀的味道,完全喝不出葡萄酒應有的香醇味道,五星級酒店也賣假酒嗎?
她站起身,決定要投訴這家招搖撞騙的五星級酒店,卻不小心將面前的盤子和刀叉打翻在地。
好好的中國人不用筷子.片片用刀叉,受什麼罪呢?看吧,抓不好,全掉在地上了。
她彎身去撿,滾燙的眼淚猶如斷了線的珍珠,一滴滴落在花色復古的地毯上,還有她的手背上。
其實她根本不應該在意墨多拉納說了什麼,無論他說什麼,唯一的目的就是要說她配不上紀言則,要她和紀言則分手。她臉皮那麼厚,對什麼事情在意過?難道別人叫她分手,她就真的去分手嗎?她又不是傻子。
是啊,她不是傻子,所以她是有感情的,墨多拉納說得對,她對愛情有美好的憧憬,容不下一粒沙子。
她坐在地毯上,閉上眼贍,強忍著將所有眼淚全部逼回去,但是心口好痛。
“就算是believe,中間也藏了一個1ie;愛情從謊言開始,終將結束於謊言。”
“之之,如果今年十二月三十一號之前,阿則向你求婚,你就嫁給他,如果他沒有向你求婚,明年一月一日你就跟他分手,等我回來,我娶你。
耳邊嗡嗡作響。
當時她奇怪為什麼紀宇昂會那麼肯定紀言則會向她求婚,如果墨多拉納說的那個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