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愧往日在京城接觸過的達官貴人中,其中一名便是嶽河郡王。
後來悟愧定居肇縣,霍懷勳出身商賈,雖早年貪玩,後入宦場,多少還是有些商機意識,主動找了悟愧,建了這座觀堂,借他的名聲,幕/後大攬資產。
這回自然是悟愧通風報信兼安排。
好吧這貨原來就是鶴翱觀的那個贊助商。
歡娘吞吞唾,沒話說了。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老貓的手榴彈和塵北北的地雷
☆、第 26 章
霍懷勳出觀時;日頭已中;撩袍跨階;離了觀門。
竇小鳳掀簾,見他紅光滿面,中氣十足,整個人都釋放著一股欠扁的光彩,下車迎過去:“喲;今兒回了旅舍;只怕飯都要多吃兩大碗啊。”又見他手頭攥了個細頸胖肚瓶,仔細一瞄,疑道:“怎麼這綿嗣香;還沒用完?難不成是那小婦人根本用不著,早就是對爺有了好感;自個兒趴上來都趴不贏?我就說吧,天下的女人,都是口是心非,說一套做一套的這回可是美死爺了吧,腰還安好?”
霍懷勳將那瓶子舉起來,一頭摔到硬冷地面,哐啷一聲,磕了個粉,拍拍手,皺攢濃眉:“廢話,你這龜孫子別羅裡吧嗦!老子一身清白,行得正,站得直,不用那種下九流手段的好吧,就先倒了點兒在香爐裡,後來忘記了,沒用”
竇小鳳聽得嘴角犯抽。
是哪個千方百計按著民間密宗方子尋的催情藥。
是哪個威逼利誘那藥師多下點兒分量。
是哪個進道觀前還笑得一臉自信兮兮。
如今全失憶了。
竇小鳳白他一眼:“當我傻的?備好了的東西不用,用了還放過了煮熟的鴨子這不像爺的作派,爺不是另打別的什麼算盤吧。”
霍懷勳摸下巴:“哪兒有什麼算盤!爺就是突然想著,鄭老頭是個死硬剛烈的老學究,萬一這一回叫爺一擊即中了,她一婦道人家可怎麼辦?就是死路一條了。”
竇小鳳一怔,旋即咯咯笑:“爺對自個兒信心倒是十足得很啊。”
“那當然,爺男人中的男人,雄姿英發,百發百中,跟你說也白搭,你是體會不到這種矛盾心情的。”霍懷勳得意。
竇小鳳下意識瞅一眼下面,心緒頗是蕭條。
原先只當這隨行上級對那名寡婦不過是一時眼饞,新鮮而已,現在才頗詫異,難不成還真是上了心?
竇小鳳免不了故意試探:“再過幾日就得上路,錯過這一村,再沒這個店了,京裡那邊一拖拉,還不曉得幾時能再來肇縣。爺這次扮了正人君子,肥肉說不定就得長翅膀飛了。”
霍懷勳聽了這話,收斂住笑意,也不曉得是哪句話敲到了心事,沉默下來,再沒剛才謔耍之色。
竇小鳳瞭解他行事作風,見他變臉,曉得這會兒不是個開玩笑的時候,也再不多嘴。
二人前後上了馬車,車轅夾風賓士,上了主道,霍懷勳突的握拳,朝邊上車廂內的錦凳冷冷一砸,甕氣咆哮:“不是廖宗望那禍害在吏部進讒言!爺這回怎麼會緊趕慢趕地回京去解決麻煩!”說著,臉上添了兩分哀怨,嘟嘴:“還匆匆忙忙撇下了爺的嬌嬌。”
竇小鳳平日與霍懷勳說話陰陽怪氣,偶爾還夾槍帶棒,一遇外敵,卻還是同仇敵愾,一致對外,勾了指甲殼兒摳摳,毫無壓力:“也不是頭一次了,爺還沒習慣嗎?他背後是六王爺,咱們背後是嶽河郡王,皇帝器重哪個,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出!親王又如何?今年連趟宮都沒進去過呢,咱們郡王一天可是跟天子打幾回照面!爺這次回去,去吏部澄清,郡王再開口幫幫腔,也就沒事兒了。”
兩人口裡的六王爺乃是天子異母弟弟,在京郊坐擁王府。
六王爺性子耿直外放,有一說一,一貫就瞧不順眼皇帝偏愛那個叫皇家名聲蒙羞的雜種郡王。
宮妃進宮之前已成過婚、產過子,已經算是丟醜事,可誰又叫先帝爺就是不愛處子,偏好人/妻,曉得明明是人婦人母,還當做眼珠子似的,召進宮來封了貴妃?還搞得民間一時上行下效,颳起風潮,在室閨女滯銷,倒是寡婦成了香餑餑。
這也罷了,還把那外姓的兄弟封王賜爵,豈有此理!
當年嶽河郡王被封爵位前夕,領著群臣在殿上疾呼勸阻的,正是這名六王爺,嶽河
郡王恨他恨得一頭包,從此結下樑子。
後來在外埠,遇上爭產奪地的生意事,嶽河郡王也不退讓半分,跟六王爺明爭暗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