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追,直到幼菡的驚呼,她才連忙停下腳步。回頭看著一張小臉又青又白,嚇得她趕緊扶著韶華,好不容易趕上她們的幼菡和書語,一見韶華憔悴著臉,嚇得趕緊回身去喊人。
“別、別喊,讓我緩口氣就行,這身子用得不大習慣。”才跑這麼一段路就累成這樣子,看來不加緊不行了。想當初,她繞著馬場跑上一圈也不待喘粗氣的。
“又說胡話了!”綰華心頭一悸,蹙眉訓道。
韶華愣了一下,恍然回神,看著綰華傻笑道:“我是說,病太久了,沒怎麼運動,身子骨不大好用了。才走這麼幾步就累成這樣,呵呵。”心道好險,否則又要說她癔症犯了。
聽完韶華的解釋,見她小臉慢慢恢復血色,綰華心中大石才稍稍落定。扶著她到廊前扶手坐下,給她撫背順氣,嘴裡卻道:“既然知道自己身子不好,那還跑出來作甚,萬一倒在路上可怎麼辦。”
韶華吐了吐舌頭,扮個鬼臉,“我哪有那麼弱。”再說又不是荒郊野嶺,暈倒就等著被人扛回去唄。韶華看綰華臉上仍有怨氣,軟聲道:“我看三姐姐出來,便跟出來啦,難道三姐姐是到不能帶我去的地方?”
綰華頓然,哼哼道:“就知道貧嘴,我只是去尋八郎。”
韶華擺出恍然大悟的模樣,又故意問道:“可是,這個方向是往浣思苑的吧?”
綰華一懵,打量了四周,發現自己確實走錯了路。方才一氣之下,走得急,根本也沒想,便是一個勁地往前走。若不是韶華在後面叫住她,怕她現在都要走到浣思苑的門口了。
想著母親每次聽到父親回來吃飯時,嘴上不說,可總是歡歡喜喜地打扮一番,又讓人佈置好丈夫最愛的飯菜。可一次兩次也就罷了,來的次數多了,蘇氏總會病上那麼一場,讓李勳卓不得不趕緊過去。
淩氏善妒,心腸又直,被蘇氏三言兩語的挑撥,就容易跟李勳卓犯起脾氣來。相對於心直口快又不懂服軟的髮妻,李勳卓自然偏向青梅竹馬嬌柔溫婉的妾侍。縱然有綰華和斯陌在旁緩和氣氛,可也敵不過淩氏一句快言快語。所以,綰華常常看著父親拍桌而去,母親也獨自回房,一頓溫馨的晚餐總是鬧得不歡而散。
“我就是想去抓狐狸精,怎麼了?”綰華已經不下十次跟淩氏提出,要好好整頓這個家,可淩氏到底不是蘇氏的對手。這邊才在淩氏面前示弱,另一邊卻在李勳卓面前哭訴,落到最後,淩氏卻成了惡人。
韶華急忙捂住她的嘴,緊張兮兮地對她道:“三姐姐,這裡離浣思苑又不遠,若是被人聽到,告到爹爹面前去可怎麼好。”
綰華一怒,拉開她的手,直著眼睛,“告便告,我怕不成。”
韶華嘆息,“三姐姐,旁人皆道你最有氣度,今日怎麼犯起倔來了。你不總對我說,七娘是庶出,咱們是嫡出,不該落了她下面去。你這般嚷嚷,讓七娘聽到了,背後又有閒話說了。”看綰華要爭辯,她只好拿淩氏當擋箭牌,“萬一爹爹誤以為是阿孃讓我們這麼做的,可怎麼辦!”
淩氏果然是綰華的心頭刺,一提到這個,她瞬間就像挫敗的公雞,沒了氣勢。
綰華積攢了一肚子怨火,沒好氣地說:“你方才在阿孃面前倒是能說會道,說什麼爭取,那你倒是幫阿孃爭取啊。”
書語和幼菡聽著兩姐妹交心,知趣地退開幾步,也算是幫她們把風。這種主子的家務事,也只能主子們自己去解決,她們不過是丫鬟,插手不了。
韶華一見書語她們特意留給她們私密空間,也索性給綰華把話扯開來。“三姐姐說什麼傻話,我們是女兒,怎麼去爭取。你昨夜不也瞧見了,爹爹跟阿孃都沒怎麼說話,全是我們在一腦子熱。阿孃性子急,心眼不大又愛面子,就算爹爹每日都在阿孃屋子,也難保他們不會鬧翻。”
綰華自然也清楚,沮喪道:“這個我又怎麼不知。蘇姨娘仗著跟爹爹是一起長大的情分,七娘討巧賣乖又愛告狀,我怎麼辦,難道還跟她吵了?”吵也定然吵不贏,蘇氏母女最擅長就是在強者面前裝弱,在更強者面前裝委屈。
韶華扶額,心裡高呼救命,怎麼就遇上這麼一對腦筋不懂轉彎的母女。
要說心直口快,淩氏怎麼也比不上她上輩子的孃親,那何止快人快語,簡直就叫做彪悍。可不也照樣讓她上輩子的將軍爹爹乖乖聽話,而且後院都不止有一個姨娘,愣沒一個孵出蛋來。按她上輩子孃親的話來說,“女人只要無子,再矮的凳子也不敢踩,只要有一女半子,天高的樓也敢拆下來。”
“我可告訴你,別讓阿孃學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