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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林初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不會,誰沒事跑褚錢來啊!”

葉靜自嘲一笑,這才說道:“其實上個禮拜天我等他,就是想跟他商量這個事兒,可他躲著我。”她偏頭看向林初,笑道,“你知道他兒子已經出生一個月了嗎?”

林初一怔,終於正眼看她。葉靜慢慢道:“我算了一下時間,原來他們是先上車後補票,這麼說來,他跟我分手的時候,應該已經跟那女的好上了。”

葉靜那會兒總對林初說,大學時不談一場戀愛,便枉讀了大學,所以她剛進入社團,便和那男生看對了眼。

程喬安,院學生會主席,家中務農,為人樸實,模樣俊朗,誰都喜歡他。程喬安嫁給暴發戶的女兒以後,林初還安慰葉靜:“說得好聽點兒就是上進心,說得難聽點兒就是野心,男人有野心並沒有錯,至於用什麼途徑用什麼方法,各人看各人,他一沒殺人放火,二沒奸|淫擄掠,他只是做了一次負心漢而已,就算他現在還跟你好,誰能保證過兩年,他拼不下去的時候,不會甩了你?他只是把時間提前了,你的青春也不會全耗在他身上。”

程喬安目標明確,深知自己需要什麼。讀書時拼成績拼榮譽,和喜歡的女孩兒談一場校園戀愛,畢業後不浪費一絲一毫的時間,用最快的捷徑達到自己的目的,林初對他無比佩服,雖然含有三分鄙視。

可他終究犯了男人最大的錯,鍋碗齊端。

葉靜嗤笑:“你猜他是怎麼跟我說他老婆的?說那女的,跟豬一樣,生了孩子以後胖得像中年婦女,他每天晚上都只能壓在一頭豬身上!”

林初瞠了瞠眼,葉靜立刻說:“我知道刻薄了,我當時居然還笑出來了,你不用教育我,我知道自己的德行。可是初初,你到底沒有談過戀愛,你說暗戀說得簡單,真的戀過以後,很難很難不動搖不妥協,他來找我,即使我不斷提醒自己,不斷抗拒,最後也只能投降,投降的原因,一半是愛,一半是不甘。”

現在她即將為這一半的不甘,付出她人生的最痛。

林初體會不了葉靜所謂的“愛”和“不甘”,此刻她只覺得噁心,第三者可以如此嘲笑產後發胖的妻子,丈夫能向情人說出這般惡毒的話,林初突然覺得自己變得偉大,她想抓起什麼東西,狠狠砸向葉靜。

林初冷聲道:“你以為你的愛有多高貴?”

葉靜一怔,不言不語。

看症拍片,最後確定能夠進行人流,林初帶著葉靜前往手術室,室外的椅子上候著許多男男女女。林初讓葉靜先坐,一個人跑去將零零散散的藥配來。

有人似乎在裡頭測量了心跳,心跳太快,無法手術,又換了另一人進去。葉靜拽著林初的手,手心滿是汗水,輪到她時,她終於哭了出來,站在門外不停淌淚,將單肩包交給林初,緊張的面無血色:“初初,我進去了啊,你幫我去買點衛生巾,我之前忘記了。”

林初點點頭,待葉靜進去了好一會兒,她才離開。

醫院附近沒有超市,林初走了一條街,才找到了正大街的超市。

她並不是很清楚買衛生巾做什麼,後來才想,應該是會流血。買完衛生巾,她又買了兩瓶水和一些麵包水果,走出超市時一道陽光猛地射來,林初雙眼刺痛,竟落下了兩滴淚,走幾步便躺下一道水痕,心如絞痛。

彼時沈仲詢從醫院二樓下來,走去藥房配藥,朝電話那頭說:“我晚點兒到,現在還沒出發。”

文佩如道:“那午飯肯定趕不上吃了,要不喝下午茶,或者乾脆吃晚飯?”

沈仲詢說:“隨便,你定吧!”

結束通話電話,他又舉起右手翻看了一下。這兩天滿心以為傷口已經痊癒,誰知昨晚竟然又裂了血口,早晨起床,他擔心傷口反覆,拖延痊癒的時間,索性再來一趟醫院。

走到大堂時他放下了手,抬頭正見林初走來,身著白色短袖上衣,深色牛仔短褲,腳踩一雙平底涼鞋,邊邁步邊伸手抹臉,雙眼通紅,遠遠的都能瞧見長睫上的淚珠。

沈仲詢蹙了蹙眉,凝著林初徑直擦肩而過,對他視而不見。頓了頓,他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幾次想開口叫她,名字都只含在了口中,直到林初在一間手術室外停下步子,他才將那名字嚥了下去,卡在中間,如鯁在喉。

林初做了會兒深呼吸,終於止住了眼淚。外頭的椅子上座無虛席,葉靜還未出來,她索性就站在手術室門口,時不時的往裡張望一眼。

裡頭有女孩兒斷斷續續的出來,有人說說笑笑,有人面如死灰,都坐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