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明日要早起上班,本想拒絕,可又想她不能次次對待相親物件都這樣冷待,畢竟這次的沈仲詢是她自己選擇的,而且她一看到沈仲詢的這身打扮,便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不過猶豫片刻,她便同意了。
兩人吃吃喝喝了一個小時,沈仲詢這才慢吞吞的將林初送回了關錦花園,到樓下時他問道:“明天晚上有沒有什麼安排?”
林初一愣:“你明天還有空?”
沈仲詢商量道:“明天不一定,進度快的話晚上能回市區,如果明天可以,我再帶你出來。”
林初點點頭。
沈仲詢看著林初走近電梯,才依依不捨的重新坐進車裡。
車子慢慢朝小區大門駛去,剛看到大門外亮堂堂的街道,便見一輛醒目的黑色機車停在保安亭旁,沈仲詢挑了挑眉,見到江晉沉眼盯著他的車子,他終於確定了江晉在電話裡不對勁兒的原因。
關錦花園正大門南面直通大街,深夜裡仍燈火輝煌熱熱鬧鬧,北面則是一片暗幽幽的建築外牆,沿路直走便進入了一條人煙稀少的街道,沈仲詢和江晉把車子停到建築外牆旁,連街燈都沒有的路上,兩人都看不清對方的表情。
江晉嗤笑:“從四點到十點半,整整六個半小時,你跟林初是同事之間的加班,還是什麼?”
沈仲詢淡淡道:“約會!”
他毫不遮掩,連撒謊都不屑,江晉一口怒氣梗在喉中,“你真是不錯,明知道我喜歡林初,連撬牆角的事兒都做?我平常還小看了你——”他咬牙切齒,“小——舅——舅!”
沈仲詢蹙眉道:“林初不是你的什麼人,誰都有權追求她,我喜歡林初!”
江晉彷彿聽到了天方夜譚,“你他媽的林初是我先認識的!”
沈仲詢面無表情道:“所以?”他替江晉開口,“你先認識的,別人就沒有追求的權利了?”
江晉冷哼一聲,扭了扭脖子,又插起十指扭了扭手骨。
他不耐與沈仲詢逞口舌之爭,自傍晚接到楊純貝的電話後,他從最初的不可思議到怒火中燒,期間情緒反反覆覆,將他折磨的幾近瘋狂,一面是至親的背叛,一面是林初對他的不理不睬,江晉備受打擊,濤濤的怒氣止也止不住,“咔嚓咔嚓”幾聲響後,他低吼一聲,揮拳直上。
沈仲詢沒有防備,一時來不及躲閃,左頰上狠狠遭受了一拳,甚至能聽見骨頭被擊的聲音,他吃痛後倒,江晉又趁勢再揮一拳,將沈仲詢擊倒在車蓋上。
江晉下了重手,沈仲詢的臉上傳來劇烈疼痛,幸而後車蓋抵住了他下跌的重力,沈仲詢有了支撐,立刻本能反抗,捏起拳頭直擊江晉面門,“嘭”一聲將他逼退數步,江晉大吼一聲,戾氣直湧,紅著眼連揮數拳,沈仲詢不甘示弱,一邊躲閃一邊回擊,重創江晉的臉和腹部。
兩個歲數相加年過半百的大男人,正在做著世上最幼稚的事情——為女人打架。
那頭林初正在同八卦的葉靜通電話,大致彙報了一下約會情況,葉靜失望道:“太簡單了吧,完全沒有高|潮起伏。”林初笑了笑,全然不知在關錦花園的大門外,正上演著一出跌宕的狗血戲碼。
沈仲詢有他獨有的做人原則,秉公正義、遵紀守法,甚至還有謙遜、環保節能等小項,卻唯獨沒有寬容。
他遵從適者生存強者為尊、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準則,萬事親力親為,儘自己最大的努力獲得最大的利益,商業競爭中沒有情意可言。凡是他應得的,必然就獨屬於他,不退也不讓。
何況他頭一次這樣喜歡一個姑娘,親爹也不留面子。
沈仲詢被汗水刺了眼,最後一記重拳揮在江晉的小腹上,手肘隨即擊向他的鎖骨,順勢掀撞他的下巴,江晉無力還擊,重創倒地。
沈仲詢氣喘吁吁地站定,低沉道:“記住了,林初現在是我的,你不如把心思留在工作上,隨時準備被你外公送出國!”說罷,他一陣頭暈眼花,看也不看江晉,徑自駕車駛離了。
江晉頂著滿臉淤青,撐了半響才從地上爬起。
他從未有一刻像現在這樣狼狽,好似未戰先敗,可一切先機分明都是他的,沈仲詢只是陰險狡詐地鑽了空子,一口濁氣無論如何都咽不下去,江晉咳了幾聲,吐出一口口水,陰沉著臉驅車返回。
身為導火線的林初一夜好夢,醒來時胃還有些鼓脹,昨晚明顯吃撐了,做了幾節操後才出門上班。
最近單位裡的事情不多,考察團已經離去,市裡也沒有活動舉辦,大家都懨懨的困在火燙的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