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他:“不聽行嗎?”
他說:“不行。”
我嘆口氣,說:“那就走吧,非得讓你這閒人擾死。”
一上車,他就開始講述他的奇遇。
幾天以前的一個夜晚,他在一個酒吧喝酒。酒吧人不多,燭光閃耀,音樂低迴,是一支傷感的薩克斯。
離他的座位不遠,是一位風姿綽約的中國女子,手裡端著一杯五顏六色的雞尾酒。“豔絕驚人!”他用這樣的詞來形容那女子的美麗。他時不時地偷覷那女子一眼,心中感嘆造物主真是鬼斧神工。有一次他又去偷看,不料竟與那女子的眼睛相遇,那女子嫣然一笑,他登時魂不守舍,心如鹿撞,不能自持。趕緊也報以微笑,那女子早已收回了目光。他便在心裡猜測:夜已深了,她一個人在酒吧幹什麼?等人嗎?可總也不見有人來找她。她是留學生嗎?留學生不會像她這樣衣著華貴——一件量身定做的黑色金絲絨旗袍,盡顯她身材的凹凸有致,曲線橫益。肩上披著一條土耳其大披肩,顯得氣質格外不凡。而兩條光裸的、豐腴的潔白臂膀,以及在開衩裡隱現的美麗的雙腿,更使她具有不可抗拒的誘惑力。
既然秀色可餐,他就喝了不少啤酒。內急,便去衛生間。回來一看,不禁又驚又喜——那嫵媚女子竟然坐到了他的桌上。
“晚上好。”她笑著說。
“晚上好。”他趕緊也說。
“你是在這裡做生意嗎?”她問。
他把自己介紹了個一清二楚。然後問:“那小姐您呢?您在布拉格做什麼?”
她調皮地一笑,說:“看風景。”
他們就這樣海闊天空地神聊起來,從科索沃局勢到北約可能採取的行動,從萊溫斯基到英倫玫瑰戴安娜話題廣泛,興趣盎然。
快到夜裡12點了,她看看錶,說走了,然後對他一笑,輕輕問:“去我那兒?”
他明白了,這是一個妓女。但他驚異:一個妓女竟會如此優雅!
他點點頭,便隨她走出酒吧,上了她的車。
她的家在一幢漂亮的公寓裡,有好幾間房子,鋪著厚厚的羊毛地毯,傢俱都很精緻。
用不著多說話,他們立即上了床。他溫柔地脫掉她的衣服,並不急著進入,而是細細地撫遍她每一寸肌膚,還不停地問:“這樣好嗎?這樣好嗎?”
她呼吸急促,四肢抽搐,嘴裡含混不清地說:“好,好,哎!快來吧!”
他爬到了她的身上,她的兩腿在他的身下順從的分開。他粗暴的進入,她大聲的呻吟,並把兩條修長性感的腿緊緊的箍在他的腰上。
一夜瘋狂。
“真的,按說咱也經手不少女人了,可真沒見過在床上那麼瘋的。跟她做一次愛,才知道咱們以前都白活了。那可真是享受啊!”他讚歎地說。
早晨,他先醒來。看看錶,已經8點了。便躡手躡腳到衛生間洗漱,然後出來穿好衣服。
準備走了,可她還在沉睡。他不知道應該付多少錢,便拿出錢夾在她身邊站著,使勁兒咳嗽了一聲兒。
她睜開眼,慵懶地問:“你要走了?”
他點頭,說上午還有事兒。
“那你走吧,把門帶好,我還想睡。”她送一個笑給他,又閉上眼睛。
他不動。
她又睜開眼,問:“你怎麼了?不是要走嗎?”
“我該付你多少錢?”他囁嚅地問。
“什麼?”她吃驚地坐起來,愣了片刻,突然爆發出一陣大笑。笑過之後,她裸著身體撲進他懷裡,一邊吻他一邊說:“你真好,你以為我是個妓女卻還對我那麼溫柔。來,再來一次,告別演出,好嗎?”
他們又如火如荼地做起來。
“你說,算不算怪?”他問。
“算怪。”我承認。“你小子豔福不淺呀!”
“其實這還不算怪——怪事兒還在後頭呢!”他說。
幾天以後,他去中國駐捷克大使館商務處辦事兒。一進商務處大門,就看見院裡停著那輛載他去消魂的汽車。他愣了一下,以為是相同型號的車呢。上得樓來,推開商務參贊的辦公室門,見她正在和參贊談一件投資的事情。他對參贊點點頭,又向她伸出手來,說:“你好!”
“你好。”她冷冷大說,並未伸手。
他尷尬地縮回了手。
參贊問:“你們認識?”
“是我”他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我不認識他。你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