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下來,並將穆楓按坐在膝頭,鬆鬆的環在懷裡。
從小就有恐高症的穆楓很沒用地將目光從距離自己足有十來米的地面上瞬移到白紹行的臉上,雙手很沒骨氣地抓緊白紹行的衣襟,咬牙切齒地說道:“我讓你放開我,你帶著我上樹幹嘛!”
“放開就放開吧。”白紹行很聽話地鬆開環著穆楓的手臂,然後滿意地感覺到懷中人身體陡然繃緊,用力地抓著自己,並將頭顱死死地壓向自己的胸前,於是某人笑得像只得逞的狐狸,抬頭看向夜空,說道:“上樹是因為這裡的視角好,可以更好的欣賞夜景。”
樹頂上過低的氣溫和冷風讓穆楓打了個冷戰,臉色發青地看了眼月黑風高的夜空,努力抑制著自己的捏死人衝動,怒道:“欣賞什麼!殺人嗎!”
白紹行忽然伸指點住穆楓的嘴唇,不讓她出聲,目光向不遠處的斜下方望去,同時壓低聲音在穆楓的耳邊說道:“也許真能看到殺人也說不定。”
穆楓聞言一驚,乖乖的收聲,順著白紹行的目光向下望去。
隆興寺千百年來都維持著宋朝時期的建築風格,房屋殿閣都是土木結構,並不高大,所以坐在寺內最高的大樹上的兩人可以輕易地將整個寺內的情況盡收眼底。
藉著良好的視角,在薄薄的月光中,穆楓可以輕易地看到斜下方的屋頂上正有四道人影在夜色的掩護下飛縱。四名黑衣人在一處屋頂上略作停頓,互相打了個手勢後,分成兩組,兩名向寺院後方專門招待貴賓的廂房處掠去,而另外兩人則悄無聲息地向穆楓等人暫居的小院投去。
“咦,那是我和方勁還有於尹的房間!他們要幹嘛?偷東西嗎?”穆楓瞪大眼睛看著一名夜行人留在自己的房門外放哨,而另一名黑衣人透過門縫用小管向裡面吹了什麼後,輕手輕腳地滑進門去。
白紹行沒有回答穆楓的提問,反倒問出了一句險些讓穆楓當場捏死他的話,“難道你外出執行任務時,一向都是和別的男生睡在一起嗎?”白紹行的臉色很鬱悶,問得話也很欠扁。
穆楓努力壓下想要吐血的衝動,磨牙道:“現在不是談論這種無聊話題的時候吧。”
白紹行盯著穆楓看了片刻,直到把穆楓看得汗毛倒豎,才收回目光,回答穆楓先前的問話:“你們幾個窮學生能有什麼可偷的,他們的目標是人才對。”
“咦,他們要抓的是方勁還是於尹啊?”穆楓驚訝地張大嘴巴。
白紹行無力地揉揉額角,嘆道:“現在方勁和於尹他們仍留在前臺,他們的目標當然是已經提前退場的你了。”
就在這時,下方異變突生,祁諾言不知何時潛行到放哨的黑衣人身後,並出手攻向對方,屋內的同夥聽到外面的打鬥聲後,立刻衝了出來,目標人物不在房中,當然一無所獲。
雙方似乎都不想驚動到其他人,所以三人在院落中悄無聲息地遊鬥在一處。祁諾言的身手十分不錯,但對方兩人似乎更精於刺殺與格鬥,在一對二的不利條件下,祁諾言仍能與兩人堪堪戰至平手,可謂相當了不起了。
穆楓雖然不甘心,但還是不得不在心底承認祁諾言要比自己高出不只一段。現在看來,平日兩人半真半假的打鬥中應該多是對方有意容讓,所以自己才不至於輸得很慘。這個認知一方面讓穆楓有些莫名的窩火,一方面又讓她覺得自己很沒用,而更加的不甘心。
“你要是真那麼想贏過他,我雖然不能指導你的法術,但卻可以教你功夫。”白紹行輕易看穿穆楓的心思,在她耳邊低低的說著。
穆楓怔了怔,呆呆地將目光移回纏鬥中的三人時,發現祁諾言已經漸漸落在下風,不禁有些擔憂,拽了拽白紹行的衣角,說道:“我們下去幫他吧。”
白紹行劍眉微挑,左手緊緊環住穆楓的腰身將她困在懷裡,在穆楓剛要發怒之時,白紹行豎起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在身前捏了個劍訣,目光鎖住下方纏鬥中的三人,然後輕輕翕動了幾下嘴唇。
其中一名黑衣人發出一聲微乎其微的輕哼,穆楓愕然望去,只見那名黑衣人的右腳竟然被一隻手指粗細的冰柱釘在了地上,猩紅的血液立時順著腳面流出,將纖細的冰柱襯托得格外醒目。
穆楓驚訝得合不上嘴,她還是頭一次看到白紹行使用法術,就那樣動了動手指,默唸了幾個字。隔了這麼遠的距離,竟如此輕易而準確地將目標擊中。
白紹行到底是什麼時候擲出那根纖細的冰柱的呢?
腦海中忽然浮現出白紹行先前說過的話。
“只要對方的體內有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