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夏陽見陳顯問自己,知道這位大人是在將引導權交給自己,想必也是真正決定了要和裴家合作,才會如此,這便說道:“我瞧著,這位劉道教頭可能是知道了什麼重要的訊息,但是劉道自己卻並不清楚這訊息的重要,否則早也就將這訊息告之咱們,也好讓咱們在案子水落石出之前,護著他的安全。只可惜,他並不明白自己掌握了何等訊息,也就這般慘死於此,現在最糟糕的就是劉道死了,這家役也死了,咱們的線索就全都斷了,眼下的一切,都必須等找到童德再說。”說到此處,想了想,便繼續言道:“屬下以為,現下張家無首,咱們不如直接接管了,將張家封起來,這裡的房子我們雖然都搜查過一遍,但時間有限,若是有些極小的機關沒有查到,說不得就錯漏了什麼重要的資訊,至於張家的所有家丁、僕役,一併押解道衡首鎮衙門牢房,他們雖然不能都算作嫌疑人,但案情水落石出之前,誰也不能走,說不得其中就還藏著和這位家役一般的人物,咱們決不能讓他溜了。
一番話說過,郡守陳顯便連連點頭贊同,道:“一切都照你說的辦。”話一說完,就轉頭對那衡首鎮捕頭吳之道:“還不快去做,將這些下人一併拘到衙門看守起來。”
“是,是!”吳之連連點頭,這便吆喝捕快和自己一併行事,自然最先被轟的是同在此院中的其他家役,又喊了幾名家丁將地上的屍首抬了出去。見院中清淨下來,陳顯這才說道:“這幾日,你我三人就呆在此地,這訊息不得洩露出半句,一會咱們佯裝回郡,只說過些日子再來,請衡首鎮衙門在張家宅四處大門上貼了封條就是,離開後我們在潛行回來,細細搜查張家的同時,說不得還能釣到那獸武者或是其屬下夜間來探,若是這裡有他們的秘密,他們很有可能回來將其取走或是毀掉。”
錢黃大多時候只負責檢驗,此時也是習慣性的說道:“一切都聽大人安排。”而那夏陽卻說道:“敢請大人和錢黃兄弟留守宅中細查,屬下則回寧水郡城一躺,若是那獸武者跟著咱們,也會以為我們都駕車而回了,大人和錢黃兄弟一會只要露個面,在悄悄潛行而回即可。屬下回郡城在喊來幾位捕快一齊守住這張宅,另外我覺著那童德有可能去了寧水郡城,以他全無武道的本事,絕不可能離開寧水郡鎮,無論是不是他殺的張重,這般倉惶出逃,多半是躲避什麼人,此事蹊蹺之極,我回一趟寧水郡。說不得能夠撞上大運,遇見他也不一定。早先調查張召之死的時候,我查過張家幾位人物的一切。這童德在寧水郡錢莊私下存了不少銀子,他若想要離開,應該會去講銀兩取出,最少也會去看上一眼。”
“有道理!”現下不管夏陽說什麼,陳顯都會這般應對,說過之後,便繼續道:“咱們事不宜遲,待那吳之將這些下人押走之後,便大模大樣離開。然後本官和錢黃在一同趕回。”
三人商議已定,也不耽誤時間,再次以這童德的宅院為重複探查的第一家院落,細細勘查起來,所以如此,夏陽是怕自己離開之後,這錢黃或是郡守陳顯無意中發現了那床頭下的機關,而自己跟著一起先重新細查此地之後,他們接下來多半就會從其他院落開始了。若是想要第三遍查探,估計到時候自己也就回來了。這一回,夏陽仍舊接著去童德的臥房,繼續查自己的。郡守陳顯和捕快錢黃也是各自進了他們方才探查的房間,再次細查,而這次細查卻是要比之前精細許多。因為他們有足夠的時間。如此三間房就查了快一個時辰,直到吳之趕來稟報。所有張家僕從、家丁都押解到了衡首鎮衙門看守起來,下一步該如何做。陳顯自然依照幾乎。說自己等人先回郡裡,過些日子再來,請捕頭吳之貼上封條,將張家封鎖起來。
吳之自然是滿口答應,很快郡守陳顯帶著第一捕頭夏陽和第一捕快錢黃駕車離開了衡首鎮,行了很遠之後,那陳顯和錢黃才悄無聲息的從車內出來,直接飛躍上了一棵大樹,這個位置也是作為車伕夏陽選擇好的,藉助了地形地勢,以及樹木的遮擋,若非極為心細的人,很難發現有人已經離開了車廂,而夏陽感覺到車廂一輕之後,便毫不停歇的繼續駕車向寧水郡城而行,郡守陳顯和錢黃自然極速朝著衡首鎮潛行而去。此時已經是深夜了,到夏陽趕回寧水郡的時候,時間走到了第二天的凌晨,身為第一捕頭,身懷捕頭令牌,這個時間進城自然是毫無問題,當然也還是要經過一些比白天更細緻的檢查,確認他不是有人易容,車上沒有藏匿有害之人,這才方行,這也是寧水郡的規矩,夏陽不會去破壞這些。回到郡城之後,夏陽沒有去尋裴元,直接回了自家宅邸,也沒告知家人,就呼嚕嚕的睡了,等到天大亮之後,夏陽